“父皇……可……可皇兄的葬礼还没开始,您就立我为太子,这……”段星逸悲恸道。
“父皇真的等不急了……这件事父皇已经定了,父皇求你,不要再拒绝……求你!”段辰双手加重了力度,段星逸感觉得到,他在害怕!
“儿臣……儿臣不会让父皇失望的……”段星逸暗自嗤笑,段辰!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别的不敢保证,让你死不瞑目这一点,我一定做得到!
“那就好……那就好啊……”段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心,仍在痛。
“父皇,三皇姐还在牢里,儿臣斗胆求父皇放过三皇姐!”段星逸不失时机开口,言辞恳切,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段辰也一定会放了段沐嫣。
“对……对对……不能让沐嫣再在牢里受苦,父皇现在就拟旨,你亲自去宣旨,只是……只是景阳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她,让她先回萧王府好好睡上一觉,明日早朝之后,父皇会亲自派人接她……”段辰说话间已然来到案前,挥笔洒墨,之后将圣旨递到段星逸手中。
萧王府。
“王爷,您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锦绣端着饭菜走进书房的时候,正看到萧谨枫披上外袍。
“大皇子死了,不知道这个消息有没有传到天牢,本王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锦绣,帮我拿件长袍!”萧谨枫肃然开口,眸光忧虑。
“王爷,您身上不是已经穿上长袍了?若是不够暖,奴婢这就给您换一件更厚的。”苏锦绣正欲转身,却被萧谨枫拦了下来。
“不是我的,拿件女子的,也不知道天牢冷不冷……”萧谨枫吩咐道,此时此刻,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对段沐嫣无意识的关心已然显露于外。
“奴婢遵命!”苏锦绣闻声一震,心底的妒火再次燃烧,她本以为段梓桐会在段沐嫣在牢里的时候解决掉这个女人,可没想到,段沐嫣到现在还安然无恙。
走出房门,苏锦绣手抱长袍。
“王爷,锦绣陪您一起去,长袍就由锦绣拿好了。”苏锦绣淡淡开口,没有拒绝,萧谨枫微微颌,大步朝府门而去。
廷倚阁。
白色的幔帐包裹了整个房间,绝好的棺材里,段景阳静静的躺在那里,这一刻,所有的成败荣辱都与他没有一点关系,或许死对段景阳来说,真的是种解脱。
灵堂前,萧玉轩慢慢烧着纸钱,泪在眼眶里打转,依仵作季儒平之言,段景阳身上除了剑伤,没有一丝伤痕,确认自杀无疑,可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段景阳会抛下段沐嫣不顾就这样离开,更重要的是在段景阳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芒针!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怀疑!
“平王,您在这里守了一天了,时候不早了,您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奴才们就行。”一个太监打扮的宫人走到萧玉轩身边,忧心道。
无语,萧玉轩抬眸看了眼外面,心忽然一震,该到给沐嫣送饭的时辰了,可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段沐嫣,他亦不知道如何将这噩耗告诉她,他无法启齿。离开廷倚阁,萧玉轩颓然走向天牢。
天牢内,段沐嫣无声的倚在角落里,心底越的烦闷,那种莫名的躁动让她焦虑不安。
“你怎么才回来啊!等你交班呢,怎么样,跟季老去了趟皇宫,长见识没?”狱卒甲悻悻开口,将手中的钥匙摘下来递到刚小跑过来的狱卒乙手里。
“靠!你不知道皇宫有多豪华,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刺的我眼睛都睁不开。”狱卒乙兴奋着开口。
“这回又是哪个嫔妃死了啊?他杀还是谋杀?这皇宫里的女人也真不好当,动不动就把命丢了,还不如咱狱卒呢。”狱卒甲不以为然道。
“你这回可猜错了!”狱卒乙左右扫视一圈儿后,继续道。
“这回可不是什么嫔妃,是大皇子!宫里头传言,大皇子畏罪自杀,我和季老去的时候,他胸前有一处剑伤,季老说那一剑是致命伤,失血过多死的,真是可怜啊,莫说嫔妃,就连皇上的儿子都不能善终,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当狱卒得了。”狱卒乙不禁摇头。
“你说什么?大皇子死了?那……”就在狱卒甲错愕之际,牢房内忽然传来段沐嫣不可置信的呐喊。
“不可能!皇兄不会死的!不会!你们说谎……放我出去!你们快放我出去……”惨白如纸的面容夹杂着深深的恐惧,段沐嫣双手紧攥着牢房的铁栏,拼命的摇晃,那双美如蝶羽的眸子已然氤氲出一片雾气。
“齐王妃,您……您别激动,小人是胡说的,没死,谁也没死……”狱卒乙自知失言,登时跑进牢房,讨饶般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