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搀扶起身,刘恒才现原来他竟然是在一个悬崖边,身后不远就是万丈深渊,也是一阵心惊。
因此,他倒也渐渐猜出了一些醒来前的事情。
身边的两匹乌鳞马被绑住脑海和脖颈,使它们只能一路朝前走,不虞会在无人情况下乱跑,这八成是老鬼昏睡前的手段。不知两匹宝马跑了多久,偏偏前方出现悬崖,被迫停在这里,却被恰巧路过的两人遇上了,冒险前来查探,才会出现后来的事。
就是不知道这两人为何胆子这么大,莫名出现在了如此偏僻空旷之地?
但如今不是询问的时机,刘恒不动声色,任由战战兢兢的年轻人将他扶上这破旧马车,就催促年轻人立刻赶路,离开了这里。
调起一丝魂力扫视了全身,他才觉除了令牌之外,身上竟真的空无一物,那诡异的骷髅头也不见了。
“不知道是路上颠掉了,还是被老鬼扔在了那天血魔坑里面?”
能从天血魔坑这等地方险死还生,刘恒都感到不可思议,其中有太多谜团哪怕是他亲自走了一趟,依旧不明所以,反而生出了更多的疑惑。总之这地方太邪门,任何与之有一点关系的东西,刘恒都觉得心里瘆的慌,如同这诡异的骷髅头。
“不见了也好,换做是我,离开了魔坑肯定也会赶紧丢了。”
管它又跑去哪里了呢,只要不在自己身边,刘恒就觉得心里安稳,仿佛和那邪门的天血魔坑再没有丝毫的牵扯。
放下这事,他仔细查探全身,才觉这次有多么糟糕。
筋脉、骨骼全部折断。或是和血脉绞成一团,到处可见碎烂的血肉、骨渣,全身上下竟没有一个好的地方。
“这次。不知道要休养多久才能痊愈了。”
他叹了口气,面对近乎全废的情况。换做别人,恐怕早就绝望得恨不得自杀了。他却没有颓废,努力搬运新生的那一丝少得可怜的气血内力,加速身躯的修复,尽管效果小得不值一提。
沉默赶路,有闲暇时,刘恒偶尔说话,打探着这年轻人的底细。
对他的询问。年轻人早已对他生出了巨大的阴影,自然不敢有丝毫隐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随后刘恒才知道,最近木图草原因为他的事情引了极大的混乱,处处乱成一团。距离天血魔坑极近的地方,方圆近千里都成了禁地,虽说妖魔族只是抓光了方圆三百里的所有人,但总有一种传言,说妖魔们没有达到目的,对周围更远的地方也虎视眈眈。
这传言迅速在周围扩散。使得无数人惶恐至极,随着北胡大军的再次撤退,让周围的人更加寝食难安了。于是这两三天。无数部族连夜匆忙撤退,周围的众多大盗马匪们也迅速行动了起来。
他们不仅撤向更远的地方,也忙着趁难得的机会大肆劫掠,使得所有地方都陷入了更大的混乱。
而这些被迫逃离了自家地头的大盗和马匪,忽然闯入别家的地头,自然也免不了争风斗狠。到处都在忙着厮杀,争抢地盘,使得小半个北胡都动荡不安,生灵涂炭。仿佛成了人间炼狱。
原本这名叫萨呼尔的年轻人,曾经和那惨死的司布叔分别隶属于两个行商马队。而且都不算小。他们提前听说了最近有多么乱,却又改不了既定的前行路线。为求稳妥,索性两方头领决定结伴同行。
本来两方都不是小势力,加起来单是护卫都不下于一方大盗,本以为已经是万无一失,谁想到还是出了事。
前夜里,竟然有十多群大盗结合起来,悍然对这庞大马队动了突袭,鲜血与乱火整整燃烧了一整夜。司布叔率先感觉不对劲,赶着一辆轻快马车就想趁机逃跑,却恰好被萨呼尔见到,这两人就阴差阳错地一起逃了。
在离开的时候,萨呼尔已经看出了马队抵抗的势头越来越弱,到处是惨叫和哭喊声,令人绝望。
说起不堪回的往事,萨呼尔神情落寞,刘恒却又放下了一些心思,“这两人之前并没有多深的关系,也就是说这萨呼尔还是能用的,不怕他会为那个什么司布叔报仇而闹出什么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