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福地不出,地仙便是镇压世界的最强武力,区区一个河伯,若违逆了旨意,打杀了便打杀了,又能如何?
“大……大王?”
如山峦一般的威严消去之后,龟相才小心翼翼地抬头,见到了自家大王青白交接的脸色。
虽然明知道这时开口,不过火上浇油,但龟相还是说着:“不能令仙尊久等啊!”
要真惹了一个地仙,将龙王打杀了,那它这个龟相又算什么?此乃生死攸关之事,不得不查,也不能不直谏!
“哼!我乃天封正神!他不过人间一地仙,敢把我如何?”
敖怒嘴上如此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化为一条白玉蛟龙,飞了出去:“本河伯这就找他理论去!”
龟相与鳌百对视一眼,俱是松了一口长气……
……
哗啦!
龙门峡下,见得怒龙江奔涌激荡,水色一下变得玄黑的情景,那名火凤卫更是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必是姑爷口气太重,将河伯惹怒了,这可如何是好?”
心里就有些后悔,早知道,还是应该先让小姐拿拿主意的。
“吼吼!”
一阵蛟龙之吟传来,带着莫大的威严,令旁边的战匹都是簌簌抖。
怒龙江中,漫天水花一闪,似有白玉蛟龙之影一闪而过。
等到火凤卫反应过来之时,身前就已经多了一名身穿锦袍的中年人,身上的华贵之气怎么也掩盖不住。
“你是何人?”
火凤卫一个激灵,与两名下属靠得更近了一点,呆呆问着。
“走吧!你们不是专程来找本伯的么?还如此多废话?”
敖怒眉头一皱。
若是平时,少不得要给这几人一点报应瞧瞧,但看在吴明面上,终究不敢,只能冷着脸道。
“本伯?找你?”
几个火凤卫呆滞,也不知道最后怎么上马,又浑浑噩噩地将敖怒带到了城中,节度府之内。
“姑爷在后花园中弈棋……”
一路到了节度府后院,火凤卫将敖怒带到花园,敖怒面上却是似悲似惊,迈步上前。
这花园经过吴明布置,纵然只是略微改动,但山幽水深,一步一景,颇有纳天地于一园的气魄,令人一进入便心胸一爽。
敖怒却完全没有被景色所迷。
他转过一片竹林,就见得后面的亭子之中,吴明盘膝而坐,顶上清光幽幽,演化福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果然真真是仙家气象!
“果是地仙!”
敖怒一叹,又见四下无人,心中一松,上前深深一礼:“小龙敖怒,见过地仙!”
“敖怒!你好大的胆子!”
吴明轻轻喝道:“擅违盟约,坑害盟友,你是何居心?”
“地仙容禀,这天干地旱,实是天时,与小龙无关啊……小神乃天庭敕封河伯,只能依照天条行事!”
敖怒姿态摆得很低,但也隐约点出,自己是有后台的!
“天庭?天条?”
吴明心中一动,又想到了东岳帝君的记忆,虽然两边世界不同,但都是神道高层,自然认知上也有着相通之处。
不由又是一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纵然你乃天封之神,金敕正位,我打杀了你,天地也只不过会给我加一道灾祸罢了,我岂会怕它?”
“他果然都知道!”
敖怒心里大凜,它之前点出自己有着后台,其实纯粹往脸上贴金。
此世纵然有着天庭与天帝,也不过是圣天子垂拱而治,走的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路子。
就算现在吴明立即打杀了它,也至多在日后天劫中加上一笔,却不会立即报应。
但敖怒就是白死了!
因此,地仙有召,它才不得不来,不得不服软!
当即踌躇道:“仙尊容禀,这实在是因为有小人挑唆啊……”
吴明见得敖怒服软,心里却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神道天庭天帝,此方世界也有存在,并且……还强大到了极点,可以无视人间变迁……”
这从历史上就可看出,纵然人道变更,真龙天子登基,祭天第一句还是得:“臣某某总理山河以告天……”自认为天帝之臣子。
“天庭归隐,这么没有存在感,或许还有另外一重意思……就是持正而行!真正代天行罚!因为无私,所以也无懈可击,没有失职之虞!”
天帝乃是世界位格,对天地便有责任。
秉承公正而行,大公无私,在吴明看来,便是因果不沾,不下场,只在场外做裁判,自然不会有着错误,更不会积累怨力,失去位格。
这却是大智慧、大魄力之神才会的选择!
给吴明的感觉,便是此方世界的神道,大势已成,是以才能秉公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