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面露严肃之色,她对我说道:“米高,这不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而是我们集团和你们客栈之间的事情,先你要搞清楚这个性质,我们才可以继续往下谈。”
我与她对视着,随即想起了之前杨思思和我说的那番话,就叶芷此时的表达而言,已经被她说中了一半。
我点上一支烟,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事儿在你这边没得谈,对吗?”
“是,政府最后之所以选择了我们集团的方案,就是因为我们相对于竞争对手,在效率上有优势,先从这点来说,我们不能失信于政府,所以我们推进项目的速度只会比计划中更快,不会比计划中慢;再者,我们投入了这么大的人力和物力,每天都是百万计的成本,我们不可能为了一个客栈而影响项目的进度……最后,我不是集团唯一的决策者,我并没有绝对决策权。”
我深吸一口烟,忽然就觉得自己很幼稚,而一直以来的贫穷更是限制我的目光,所以我没能站在叶芷的角度将这件事情的性质看的更全面一些,否则我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来找她。
叶芷又向沉默中的我,问道:“之前不是说好要转让客栈了吗?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我终于抬头看着她,反问道:“如果现在是你在经营这间客栈,你是把它当做一个赚钱的工具,还是当做一个能够安身立命的地方?”
叶芷不假思索的回道:“客栈最基本的性质,就是追求盈利,所以它当然是一个赚钱的工具。”
“我们不这么认为,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其他地方漂泊到大理的,而每个异乡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家的情结,所以这个客栈在赚钱的基础上,被我们这些异乡人赋予了更多的意义,它是我们能够停泊在大理的一个港湾,我们真的不忍心将它转让掉……除非有一天,我们都不想留在大理了。”
“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留在大理?”
我不愿意提起汪蕾,所以只是回道:“我相信留在大理是命运的安排。”
“那我是不是可以说,客栈一波三折,也是命运的安排呢?”
我无言以对,半晌才回道:“我就是不甘心,客栈是我们这些人的心血,我们都应该有回报,而不是被资本残忍的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集团能够走到今天,也是被资本剥削过来的呢?”稍稍停了停,她又向我问道:“你真的对这个行业很有兴趣吗?“
“是。”
“我有一个建议,你愿意听吗?”
我点头。
叶芷继续说道:“跟我回上海吧,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份能够接触到这个行业核心的工作,你现在最需要的是积累经验和人脉,而当你的眼界真的开阔了之后,你会现掌握资本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我能问问你,在你眼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叶芷愣了一下,显然并没有好好揣摩过我这个人,片刻之后她才回道:“我觉得你是个很有韧性,也很有正义感的男人;但是冲动这个性格,会让你不能完美的去处理一些事情。”
“你说的这些都存在,但是你没有能够说到点上……我还有良心!”
“什么意思?”
我沉声回道:“是你的集团直接导致我们客栈开不下去的……我和你回了上海,然后在你们集团谋一份工作,你要我怎么和我的那帮朋友们交待?这和投敌又有什么区别?……我明白,在你们这些资本家眼里,除了利益,根本不需要考虑道义,可是我米高做不了这种卖友求荣的事情。”
“你难道不明白,我正是在意这种朋友关系,才给了你这个建议吗?”
“你这是施舍,我不会感谢你的。”
“这种想法会害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