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是特意找过来的，那你总得对我说点儿什么吧……不要老是让我开口，我现在每说一句话，都是在出洋相……早知道你会来这儿，我就该戴一个面具出来的。”

“我也是带着侥幸心理来这里的……我知道你来了上海……可是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来外滩。”

我转身看着叶芷，又想起了她曾经依偎在我身边的样子，让我那么踏实，又那么心潮澎湃，我会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男人，要何德何能，才能拥有这样的女人。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实际上，我们之间就已经不平等了；也直到我真正面对她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不甘心，曾经，我将关于生活最美好的幻想，都给她了，可偏偏站在我面前的，也是一个最陌生的她。

我眼角热，眼眶里似乎有眼泪在打转。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对她说道：“不说了，不说那么多不相干的话了……我只想你告诉我，这一年多，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要去探究我的过去……我不想说。”

我笑……

叶芷又问道：“你过得还好吗？”

“我也不想说……你要想知道的话，你就去打听啊。”

她的沉默中，我又说道：“在你回来后，简子涵曾经给我打过电话，我坚决认为，我们之间没有再见面的必要……现在看来，还是有必要的，因为在没见你之前，我心里多少都会有那么一点儿幻想……见了你之后，看到的都是冷漠和不动声色……我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我会去过自己该过的生活……这个世界上，千万条路交织在一起，在可以选择的前提下，我一定会挑最宽的那一条去走……如果没得选择，是什么路，就走什么路……但一定不会再停下来！”

“是这样的，我们都该这么做。”

我点了点头，心中深知，我和她的路，已经是绝路，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如果是一般女人，这个时候，一定会倾诉自己这一年多来的磨难和心路历程。

她不说，一来，是她的性格；二来，也没有把我当成是她最亲近的人，或者灵魂伴侣。

她对我有太多的保留。

这大概就是不够爱吧，我算是看透了……简子涵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也未必是真话，我在她心里，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她来找我，大概只是出于愧疚，毕竟我因为她的这一年半，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但她真的是不会安慰人，见了面以后，我心里更痛苦了……也渐渐死心。

我终于开口对她说道：“我走了……走之前，有最后一个要求……”

叶芷点了点头。

“这次，换你看着我走……直到你看不到我的时候，我们就天各一方，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好。”

雨中，我又看了她一眼，我想问问她，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

我没有开口，随后，便转身踩着积水，往那条没有路灯的小路走去。

我告诉自己，不要只盯着已经失去的东西看，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米高，此刻我所拥有的，一定会给我带来幸福。

只要我不去看她，不去想她，她最终会和做过的千万个梦一样，慢慢从我的世界里被遗忘。

……

我是恨她，但我仍想做个好人，我希望未来，不要出现一个男人，像她伤害了我这样，去伤害她。

这是我对她最后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