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多的江湖中人也早就看出,王富贵的一手高级剑法非常的精湛,明显是一位剑道高手,等闲之辈绝不敢轻易登台挑战。
而阿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敢迎难而上,怕也绝非等闲之辈。
这一战想必是龙争虎斗。
王富贵露出凝色站了起来,打量了阿丑一番之后,却是故意露出一副不屑之色道:“阁下这副丑脸,也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他一向自傲世家弟子的身份,颇为自重,不会以言语去辱没别人。
此时故意说出这番话,却是想用话激怒阿丑,好让阿丑恼怒之下失去理智露出招式破绽,他也能顺利的赢下这第二场切磋。
非常之时,他也顾不上自己平日的世家子弟风度。
“哎呦!你这小白脸,银样镴枪头,绣花枕头里一草包吧!来,试试爷的拳头,就知道谁更厉害!”
阿丑赤手空拳,反唇相讥道。
“你~,找死!”
王富贵脸色顿时涨红成猪肝色。
他这几年有一心病,最痛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光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银样镴枪头。这个秘密,很少人知道。
偏偏阿丑一句话就把他给戳的心痛了。
阿丑未被激怒,他反而先怒了。
王富贵厉啸,纵身飞扑过去,手中宝剑一招“鹰击长空”,幻化出一道刺目剑光,瞬间刺向阿丑胸口。
阿丑后翻身倒地,双腿一招“凶兔蹬鹰”爆踢,直踹王富贵胸口中丹田。
王富贵的宝剑很长,一剑足以击中倒地的阿丑胸口。
但阿丑这双腿一踹,也同样可以踢中王富贵胸膛,怕是王富贵的中丹田处有真气护体,也要被当场踢破。
虽说,双方是点到为止,不会真刺下去,或者踢下去。
但万一对方不小心没收住脚,中丹田被踢破,真气泄露,那可是要成为废物。
如果两人都不收招,那就同时废了丹田。
王富贵骇然大惊,可不敢冒险跟阿丑对拼互换。
他连忙猛吸一口气,强行调运内家真气和高明的轻功身法,凌空猛然往后一纵,倒飞出去,挥剑回防那招“凶兔蹬鹰”。
他早就不是三流武者了,哪怕在半空中无处借力,也足以凭借雄厚的内家真气,在半空中逆转方向,全身而退。
阿丑立刻在地上鲤鱼翻身,一跃而起,打蛇随棍上,趁势猛攻上去。
五花八门的拳法,掌法,爪法,毫无套路可言,贴身肉搏。
不管王富贵如何出招,阿丑的每一招都是直攻要害,攻的王富贵一时方寸大乱,只剩下招架之力,根本无法反攻。
王富贵好不容易抵挡了阿丑这一波强劲的攻势,稍微缓过劲来,却赫然现自己已经落在十丈方圆的擂台之外。
被逼出擂台,自动战败!
王富贵气的眼前一暗,失神微晃,几乎想要吐血。
输了!
资深药师李魁在擂台下一直看着,看的呆愕了。
他身为带了王富贵五年的师父,自然知道王富贵在剑道上的高超优势,和缺乏血性的弱点。
李魁半晌无言。
没想到,那丑汉居然这么轻易就看穿了王富贵的弱点。
并不是王富贵的剑法不行,而是那丑汉子太蛮横不讲理。
今日这场临时的擂台,只是为明天腊八的江湖大会热闹一下气氛,暖一暖场。
大家都是为了扬名立万而来,当众人面展现一下自己高超的武技水平就行了,顺便拿个一百两银子的赏银。
这又不是江湖生死斗,哪个一流高手会为了那区区一百两银子,真的在这擂台上跟对手以命换命,以伤换伤啊?!
真重伤对手了,这打擂的赏银,连陪药费都不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李魁经验老道,自然看的出,那丑脸青年也只是一副凶狠的虚张声势,并不会真正的下狠手。
可王富贵这弱点还是掩盖不住,哪怕对手是虚张声势,本能之下依然是露出怯意,疲于防守。
李魁暗自摇头。
这擂台一战失利,无法在吴郡江湖上打响名气,不得不另想办法。
“师父,弟子给您丢脸了!”
王富贵持剑回到李魁身边,神情颇为沮丧。
他甚至不敢以目光去看旁边的师妹李娇,生怕看到,师妹李娇目光里流露出来的鄙夷和轻视,会如刀一般割的他心都痛。
这都快成为他的一道心魔。
“唉,罢了,这不怨你。那丑汉怕是个久混江湖的老手。为师就是奇怪,他是怎么看破你的弱点?这擂台聚集江湖中人数千之众,年青高手不乏其人,想在这擂台出头太难了。走吧,为师还是带你们二人拜会一下四大帮派的前辈宿老,在前辈们面前混个脸熟。以后,你们行走江湖,也能得他们的几分照应。”
李魁虽失望,却也没责怪王富贵,只是摇头安慰了几句,随即带着两人转身便离开城南广场。
既然在这擂台扬名立万的道路走不通,那只有另寻它途,靠他药王帮资深药师的这张老脸,带着两个徒弟在其他江湖前辈面前混一个脸熟了。
不管怎样,他李魁的弟子,不能是江湖上的籍籍无名的平庸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