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和阿奴两人正御剑,从姑苏城飞往周庄水乡。
行至半途。
苏尘从天空往大地看去,却见到在一条从县城通往周庄的上百里驿道上,络绎不绝的各色行人,往周庄而去。
有姑苏县的县令和大小官吏们,在众衙役的簇拥下,乘着官府马车,往周庄而去。
驿道上,还有众多策马飞奔的吴郡帮派豪客,来自不同帮派的高层堂主、长老,服饰各异,光看他们的骏马坐骑,便知道都是吴郡内一流顶尖的豪客。
三五成群的穷酸秀才结伴匆匆而行,也有书生士子乘坐马车赶路的,高谈阔论着,一个个喜气洋洋,似乎遇到了一件大喜事。
甚至,还有坐着各色香闺马车赶路的吴郡世家小姐、闺秀,她们一个个都打扮的端庄秀美,偶尔掀开帘子,美眸充满期待眺望远方的周庄,和随行的丫鬟们窃窃私语着,都是兴奋无比。
苏尘看到驿道上行人如此热闹,不由纳闷。
周庄水乡是偏僻之渔村,以前是土路,只有渔民、农夫们会往来县城。他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很少有姑苏县城的人会去周庄。
自有了苏仙府之后,周庄才显得重要了起来。只是,他离开家乡已久,也不太熟悉家中最近的情况。
可眼前,这驿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而且身份悬殊截然不同,却都神情兴奋的往周庄而去,实在是奇怪。
那些江湖豪客们去周庄也就罢了,毕竟苏仙府一直跟江湖关系密切,江湖豪客前往拜访也是正常。
但是,那些书生秀才们,甚至世家小姐闺秀们也急匆匆的赶去周庄干什么?苏仙府跟他们好像也不太熟吧。
苏尘和阿奴相视一眼,找了一处偏僻的林地,收了飞剑落在地上。
随后,他们两人完全收敛了自己筑基境修仙者的气息,徒步来到驿道,往周庄而行。
前面,三五名书生们一边徒步赶路,一边神色振奋的谈论着经书,争论明经《礼仪》《春秋》等等,切磋着诗赋,信口作上几诗。
苏尘读书少,不曾学过经书,也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
他上前客气的询问道:“几位兄台,为何这么多人往周庄去?可是有什么事情生?”
这几名书生诧异的转头看到苏尘、阿奴两人,却顿时露出震惊之色。
虽然苏尘和阿奴已经完全的收敛自己修仙者的气息,但是两人多年的修炼,炼出来的飘逸如仙的气质,还是远超过凡人。
苏尘气质冷冽从容,眸中神芒如剑,不是寻常凡人敢与其对视。阿奴身姿妙曼,美貌绝伦的仙姿,更是令人惊叹。
众书生们自问也是风度潇洒之辈,可是一望此二人,惊若木呆,如砂石比灵玉,顿时感到自惭形愧。
“两位不知道周庄苏仙府生的两件大喜事?”
一名书生连忙从怔神中回过神来,连忙拱手,解释道:“苏仙府苏二郎,在三个月前,状元及第,名动天下。前几日,他刚刚从长安回乡省亲来了,乃是一大喜事。恰好,苏老爷子又逢六十大寿,正准备操办。
这双喜临门,苏仙府要大肆操办一个月。现在姑苏县上下,不管是官府、江湖,还是乡绅,稍有点名望地位的,都前往苏仙府赶,赶着前去道贺。”
“不错!这苏仙府一门三杰,苏大郎成了仙人,仙踪渺渺不可寻,只怕飞仙得道去了。苏二郎状元及第,大振我江南士子的士气。我等吴郡书生,正想前去苏仙府拜会,也望能和苏二郎交流一番学问。吴郡的世家小姐们,哪一个不想攀这门亲事?她们自然是要去拜访一番,想看看是否有这缘分。”
“苏三小姐是吴郡唯一的女宗师,继承了天鹰门寒门主的衣钵,是吴郡江湖帮派的总瓢把子,江湖中人唯她马是瞻,大小帮派高层自然是要来为苏老爷子道贺!”
“如今苏仙府的地位,在整个吴郡十三县内也是独一份的尊贵,谁不羡慕。”
众书生们都是赞叹,称羡不已。
苏尘不由露出讶然之色,这才明白过来。
二弟在长安求学,中了状元,回乡来了。
老爹准备办寿。
这两桩大事凑一起,自然会引起不小的动静。
难怪姑苏县城前往周庄的一路上,都是热闹非凡。不只是姑苏县令来了,那些书生士子、世家小姐闺秀们,都赶着往苏仙府而去。
...
苏仙府。
占地上百亩的府邸内外,热闹非凡。
自从五年前大旱,白莲教一股风暴席卷吴郡之后,吴郡本地众多豪强都遭到重创,众多世家式微。
唯有苏仙府,苏上仙的余威犹在,白莲教不敢进犯,度过一劫。
如今大灾过去,苏仙府又随着苏二郎状元及第,成为陛下钦点的状元,更是一跃成为姑苏境内的头等世家。
苏仙府的府邸,站着十多名管家和门客,专门迎接从各地来的宾客。
府邸附近,停满了数以百计的豪华马车。马嘶声依然是络绎不绝。
前来道贺的宾客们,几乎快住满了府内众多客房。
除非是吴郡有地位的官绅,江湖大豪客,或者是世家子弟等等有身份的名流,否则寻常之辈已经无法进入府邸内。
府内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
甚至那些闻名而来,想要拜会苏二郎这位状元的吴郡书生们,也只能在附近,租借乡邻的民宅暂住。
苏尘和阿奴来到苏仙府外,站在府外热闹的数百计人群之中,看着这副热闹鼎盛的场景,不由陷入微怔之中。
阿奴望向苏尘,轻声道:“公子,我们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