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肆意的笑着,好像是她终于赢了我一般。
听着她的笑声,我心里也渐渐升起了一股温暖,只是这温暖有瞬间被一股恨意替代。
我好恨,当她完好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当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时,她已成了我不可触及的距离……
哪怕她还一如往日一般的在我面前微笑,我伸手却已不能拥她入怀,人鬼终究殊途。
爱如何,恨如何,当伸手都已经无法触摸彼此,当相视相笑变得那么不真实,爱当如何去爱?
似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不对,苏幕停止了笑,她靠近几分,她缓缓抬手,她托起了我的脸颊。
“哥哥,我们还在彼此身边,不管现在和从前究竟改变了什么,我们待对方的心一直不曾改变,不是吗?”
这是她成为假灵体后,第一次不喊我的名字而唤我哥哥,我知道她还是那个她,即便她曾不想在做回以前那个她,她想渐渐的淡出我心里,但是现在她想明白了,我知道她明白了没有我她不能活,就如同没有她我亦活不下去。
我也同样明白了。
纵然一生一世都只能相视相笑而无法触摸,可那又如何?你还在我身边,我还在你身边,我们依旧咫尺相守,这便已经足够。
“我们走吧,沉妆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对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苗女为何会主动说出这些事来,而且当时我为什么也情不自己的想要把心里的话都掏出来?”
苏幕已经回到了葬棺中,但她的话却在我耳边响起:“这是我刚刚现的能力,可以让人迷失心智,说出他所知道的任何事情,是不是很神奇?我才知道原来做鬼也没什么不好的。”
“还有这样的能力?这么说来,以后我在你面前岂不是都没有了秘密?”
“啊!你还想瞒着我什么呀?”
“如今你我一体,我又有什么能瞒你的了?”
下山的路终究比上山来的好走,只是到了山的边缘,那不远的黑暗中传出了“唦唦”的声音。
我顿时不敢在走,想来山顶上有两个苗女守着,这山下在通往峡谷的谷口也很有可能有人把手。
虽说对于山里的晚上我十分熟悉,可是这个地方毕竟陌生,而且是他们的地盘,如果贸然闯入,很可能会陷入危地。
然而要进入苗寨必须通过峡谷,那谷口两侧乃是乱石绝壁,无捷径可寻,只能是从这里趟过去了。
想到这里,我便小心翼翼的前进。
虽说这谷底月光黯淡,道路不明,但这只是对于我而言。
于苏幕来说,这些可都不是障碍。
苏幕再一次离棺而出,只这一次她的出现并没有出光亮,甚至她飘浮在我的身前,我都看的不太清晰。
“哥哥,那里有条蛇!”
苏幕的声音骤然响起,我立刻停下脚步,同时握紧了三叉戟。
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苗族有所谓的蛊毒之术,而蛊毒自然有牵扯着毒物。我此时境地,若是有蛇蝎毒物暗中窥视,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威胁。
我想了想又从挎包中拿出了几张符纸,这些符纸乃是师傅留给我的,不过我如今在学习了六和破妄一书后,这些符纸倒也能画出。
虽然我拿出了符纸到并未想着使用,毕竟这些毒蛇之物还不值得。
我防范的乃是人。
至于毒物对我来说虽然可怕,但是对于苏幕来说实在是小儿科。
哪有鬼怕毒蛇的道理。
况且今日的苏幕已经不再是往日那个折花葬鱼的苏幕。
所以我大步向前。
当我走过了一半的距离,四周突然升起了火光。
我停下看了看,四周冒出来的是男人。
只是他们显然不打算说话,而是直接动手,这到让我有些意外。
意外归意外,我早已做好了准备。
在他们身体行动的瞬间,我将手中的符纸甩了出来,同时口中念法。
此符乃是火符,而这些人手上举着的火把正好做为引子。
一时间只听得“噗噗----”的炸裂声。
我没有多看,而是接着这火光满天的时刻冲了过去。
峡谷的入口果然狭小,竟只能单人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