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九日!
从傍晚开始,玉唐方面的大军开始动作,从四面八方而来,齐齐向着天唐城南门汇聚!
便如是一道道钢铁河流,在向着大海,不断地聚集而来。
人人脸色肃穆,盔明甲亮,纵使是士兵的衣袍也都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个大老粗,今天都将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立立正正。
甚至,绝大多数的士兵都刮了胡子。
在接近南门的那一大片广阔地界的时候,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止步,又再度很是细心地互相检查一番,连战马马蹄上的尘土都擦了一遍,更不要说是自己的衣帽鞋子。
然后才列着整整齐齐的队形去往规定好的扎营地。
正西方,大军十万,整整齐齐,十员大将,率领队伍,成十列纵队,缓缓而来。大旗在长空风中猎猎作响,十面大旗,没有将领的本身旗号,都是四个大字。
“玉唐西军!”
随着一声虎啸也似的呼喝声骤起,一连串号角声突然整齐响起、久久不息。
三军同时站定。
轰!
十万人尽都将手中长枪下顿,却就只出一个整齐的声响。
一声之后,唯余寂静无声、满场肃然!
十位将军面对着高台上的各国将领,恍如视若不见,径自挥手下令。
“我们的!”
只是三个字!
各自的纵队之中,各有五千人出动,去搬桌子,搬椅子,搬那些早已经摆放在中间、堆积如山的大量美酒。
这十位将军下令的意思看似只是:“将我们的桌子板凳和酒搬过来。”
然而高台上的所有敌国将领,却尽都是听出来了另外的意思。
我们的!
这里,是我们的!
我们的!!
只不过半个时辰,甚至没有出任何响动,十万西军已经全数分列至各自的桌子旁边,平均十个人一张桌子,齐齐围着站立,不动如山。
然后又是一声呼啸震空响起——
“坐!”
这一声恍如空中乍响了一个霹雳,却是十万大军同时大喝一声:“坐!”
话音未落,声犹在耳,西军全员上下已然齐齐坐下,人人背脊挺直,坐的端端正正,包括领军的十位将军,全都是坐得规规矩矩,一丝不苟。
坐下,就不再动!
便如是十万雕像,悉数静止到了这里。
十万西军所展现的精锐表现,令到与会的各国将领尽都是脸色微变、却又不得不在心下暗道一个“服”字。
……
北方号角响起,同样的十万大军,如林推进。
同样的十列纵队,十位将军!同样的盔明甲亮,同样的精神饱满。
“玉唐北军!”
旌旗招展,人人都是气定神闲,连马匹,也极尽从容。
“我们的!”
北军将领同时一声大喝。
“坐!”
同样的阵容,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大地上,又多了十万雕像!
每一桌上,全都就只是放了一坛酒!
足矣!
……
南方,奔腾的声音响起,随即,停止;在收拾自己行装;随即,同样的十万人,十位大将,十列纵队;十万雕像坐下!
……
东方。
玉唐东军乃是铁铮的本军,亦是此会的主阵。
随着呼啸秋风越来越显肆虐,因为那数十万动作而掀起的漫天尘烟,尽都被凛冽秋风卷上高空,却是显现出东方早已经列阵整整齐齐的十万铁骑!
仍是一声号角响过,十万铁骑同时推进前行。
同样的十列纵队,十位大将。
铿锵的声音,越来越近,比之其他各军多出来的那十万战马,居然也保持了步调的完全一致;全然听不出一点杂音!那种厚重,那种凛然,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就这么自然而然展现无遗。
“我们的!”
十位大将军同时一声断喝,那声音中,充满了自豪,充满了一种舍我其谁的豪情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