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大举来袭的,当然就是四季楼,而此行为者,正是四季楼五大尊者之,剑尊者。
风雪中,剑尊者目光如剑,举凡飘落在他目光所及之空间的雪花,尽都悄然粉碎,点滴无余。
这个人的目光竟恍如实质,较之所谓的目光如剑尤甚,该当说是目光亦是剑才更为恰当!
还有他的声音,也如同剑鸣一般的铿锵阵阵,带着一种凌人之气。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拦路?”
他的口气之冲,就如同是随时都要找人干仗也似,尽是不耐烦不消停的烦躁味道。
春氏家族为的一九重山高手心下登时一阵闷,暗道:我们干啥了?我们怎么就拦路了?
你这么说话分明是没事找麻烦啊!
但形势比人强,人家拳头足够大,己方是万万惹不起的,只能委曲求全,期许忍下这一时之气,能够保得百年之身!
“我们一行人急于返家,兼程赶路,但是走到这里适逢大雪封路,实在没奈何之下,只好原地修整,稍等一下再走,若是打扰了列位的游兴,在下代己方众人向诸位致歉。”
那春氏家族的九重山高手尽量将自身身份放低,异常和气、甚至是很谦卑地说道:“各位这等天气亦兼程不歇,想必亦是有事,交浅不敢言深,还请自便。”
剑尊者哼了一声,目光满满狐疑的注视了他们片刻,突然厉声道:“尔等这么多的高阶武者凑在一起赶路?你们是感觉我瞎了不成?痛快说你们的身份来历背景,这时候在此安置,意欲何为!”
“……”
面对剑尊者突如其来的声严厉色,四大家族的高手们齐齐一阵无语。
知道你们四季楼牛逼,也知道你们惹不起;但彼此素昧平生,你们就直接将我们当做犯人审问起来却是什么道理?
可是这个道理却是讲不了的,对方拳头大,那就是道理大,四家高手久历江湖,如何不明白这层道理,是以——
“我等乃是春夏秋冬四家之人;此行出来乃是因为一桩四家公案。”春氏家族这位高手忍气吞声的道:“剑尊者当面,我们唯有敬重,绝不敢有丝毫冒犯。”
“春夏秋冬?四大家族?”剑尊者冷冷道:“听说你们四大家族的人现在一个个混得风生水起,很是春风得意嘛;难怪大雪天还这么大模大样的横在路中间,拦住我们的路,这是财了吧?还是找到靠山了?”
一边,冰尊者冷凄凄的说道:“老大,无谓节外生枝,跟这些人为难个什么劲?我们还是赶紧去天唐城找那个姓雷的!”
“哼!”
剑尊者满心不情愿的哼了一声,喝道:“走!”
剑尊者骤闻噩耗,此际正是一肚子悲愤外加一肚子闷气,没处泄;本想籍着眼前的这些人大杀一场以泄心中闷气。
左右四季楼布武天下血洗江湖的号令已下,见人就杀又怎么了?
碰着我们算你们倒霉,尤其还是在我们心情不好的,自然就是倒了血霉,不见血怎么行?!
但冰尊者这么一说,他却势必不能不给自家兄弟面子,道:“罢了,今日就放过你们,哼,你们这次能活着回去,记得上两注高香叩谢列祖列宗吧。”
这是将冰尊者当做了我们的列祖列宗么?
四大家族方面的人手暗气暗憋,气得肝都肿了,但面上还要维系谦恭,再如何的敢怒也是不敢言的,眼看着四大杀神侧身而过,那冰冷的杀机犹在笼罩全身。
已经走到数十丈外的剑尊者哼了一声,骂道:“出门在外居然还有帐篷,居然还在喝酒,好大的派头。”
信手一挥,一道剑气骤然飞出,嚓的一声轻响,早已将冬天冷四人喝酒的帐篷直接从中间削断。
冬天冷等四人这会正在喝酒,完全就没注意外面生了什么事情,变生肘腋之间,只感觉头皮一凉,刷的一声,及至抬头看去,却见帐篷顶部已经整个的飞了出去,随即,漫天大雪呼啦啦地落了下来。
“我草你伊拉……”
冬天冷下意识的欲待跳脚大骂,话还没完全出口就被捂住了嘴巴,只听到自家护卫颤声说道:“我的小祖宗……你可收声吧……你再出声,保证比上次还惨,上次是受伤,这次连伤都不会受,直接就是一个死字……”
冬天冷登时一阵懵逼,定睛看向其他的侍卫,却见一个个看着自己的眼神尽都充满了惊惧,其中几人,在这漫天大雪之中,居然被冬天冷这一句骂吓得脸上全是冷汗。
“怎么了?”冬天冷心念转动之间,骤起一股悚然心思。
能让四大家族这么多人还能这样子的……事情绝对不单纯,但,到底是什么古怪事情生?
“那是四季楼的四大尊者……”冬家护卫青白着脸:“咱们赶紧走,尽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四季楼的四大尊者?”冬天冷也吓了一跳,脸色一白:“我曹!此处果然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赶紧走是正经!”
惊魂未定的一行人冒着风雪急疾上路,一边走,一边后怕。
“四季楼的顶级强者怎么到了这边来?”冬天冷白着脸:“你们刚才得罪他们了?怎地将我们帐篷掀了?!”
“我们怎么敢得罪他?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令到那五大尊者之的剑尊者异常暴怒,刚才差点就要对我等开杀,出气泄愤……”一冬氏家族高手将刚才生之事告知冬天冷,兀自心有余悸。
“靠,四季楼四大尊者齐出,这阵仗会不会太大了,难不成竟是要对付凌霄醉、君莫言之辈?!”冬天冷狐疑道。
“应该不是,刚才四季楼之人无意漏出了一点口风,言说此行要针对的目标是个姓雷的。”
冬氏家族那位护卫沉吟片刻才道:“我估计啊,天唐城姓雷的,除了那个雷动天,再没有其他人能够劳动四季楼这么的兴师动众了。”
“你说他们是去找雷动天的麻烦?”
冬天冷一喜,道:“那倒是好事,麻烦寻衅麻烦,谁倒霉了都是好事一件。”
旁边,春晚风与夏冰川和秋云山亦是齐齐松了口气。
这四个人甚至觉得,四季楼的人直接去将雷动天杀了才好呢!
“姓雷的骄横跋扈,目无余子,不意也有今日!”冬天冷大为解气,道:“四季楼此次大兵压境,强者如云,那雷动天注定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可以蹦哒的了。”
“不错不错,人贱自有天收,真真是大快人心,等下我等定要浮一大白,以为庆祝!”
如是走出十几里路。
冬天冷一路走一路琢磨,却是越想越不对劲,突然猛地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春晚风三人跟他并肩而行,见他停下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停下了:“咋地了?你又想到什么可乐的事了?”
“屁的乐事,这事不对才是真的!”
冬天冷皱起了眉头道:“你们怎么不往深里想想,四季楼的人去找雷动天的麻烦,双方真个放对,无论谁死了,咱们都乐见其成,但现在的情况是,那雷动天可是就住在老大家里……”
春晚风三人脸色一变:“……”
“想到了么?咱们之前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老大从来都没说让我们走人。但是现在,突然间就又送东西又送药又给提升修为还给我一把剑,然后就将我们赶了出来,更是让我们利马走路,这……”
春晚风倒抽一口冷气,道:“难道老大早就知道了四季楼的人马将至?”
秋云山脸色沉重:“应该便是如此了。想必是老大早就知道雷动天惹了不该惹的人,但是雷动天现在在云家,老大义气为先,不肯置身事外,而我们留在那里,必然会将危机牵连到我们身上,所以老大才这么急着将我们送走……”
“这么说老大那边岂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