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王只怔了一瞬,忙上前一步一把揪起江坤。
“哎呦呦,姑父您轻点啊!”江坤哀嚎,顺手却是一捞。
“刺啦”一声响,众人眼珠子瞪出,江坤眼睛却是得逞般的直盯着地上的舞贵人看,一副*熏心的模样毫无遮掩。
“你你……你这个畜生!”平阳郡王正好在江坤身后,不可避免的大饱眼福之后,却要气晕过去。
“啊——”舞贵人后知后觉的惊恐尖叫,仿佛已经踏足地狱。
“来人呐,给朕将这对狗男女拉下去凌迟处死!”北齐帝眼珠子圆瞪,气的腿肚子都在打哆嗦。就是他再窝囊,但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众戴绿帽子。尤其对方完全不知死活的状态,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底。
又痛又兴奋着的江坤一听这话,愕然回神,下意识朝声源看去。这才现一门口的人,还有为之人的明黄龙袍。
“皇,皇上!”江坤哆嗦着唇喊。
“皇上,饶命啊!”舞贵人这时猛然爬起,顾不上去遮掩赤果果的上身,就要往北齐帝身边抢。
栗总管这时已经回到北齐帝身边,眼见舞贵人过来,当即往前一挡呵斥道:“你这污了身子的弃妃也敢沾染皇上龙体,来人呐,还不将人拖下去。”
“啊,皇上,我冤枉啊!”江坤一见侍卫上来当即就吓傻了,急忙争辩道。
平阳郡王在一边,又是震惊又是焦急害怕,已经跟着跪下。求饶的话,再也不敢为江坤说,原来还可以说江坤是被冤枉,千不该万不该,他自己作孽,最后要扯坏舞贵人的衣服。
此时他更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被牵连进去,所得只得三缄其口,快速的想应对方法!
舞贵人与江坤哭喊间,便被人拖了出去。
北齐帝气的已经站不稳,栗总管忙将他扶到厢房内的椅子上坐下,靖康王与平阳君王已经很自觉地跪到面前听候落。
北齐帝一时难以平复情绪,任栗总管帮他抚背心顺气:“皇上息怒,您可别气坏了龙体!”
“你你们——”北齐帝半晌抬起手指向二人,还有点没有回转过来,又不说不快的怒火难以消弭:“靖康王,你说,你将这样的溅人送给朕,究竟是何居心?”
靖康王立即神色一惊:“皇上恕罪啊,微臣根本想不到会生这种事情,之前臣将这舞姬献上的时候,那可是清白之身啊!而且,而且就算臣想有什么居心,也不会笨的让她顶着臣的名义进宫啊!一定,一定是故意有人安插了这个溅人在靖康王府,设计想陷害臣啊!皇上英明,请皇上圣才啊!”
北齐帝听得这话,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觉得靖康王的话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很单纯的就相信了。转而又看向平阳郡王,呵斥的声音也不禁大了几分:“平阳郡王,你侄子做下的这畜生事,你该当何罪?”
平阳郡王一颤,头都抵到了地上,忙叫屈道:“皇上,微臣糊涂啊,怎么也没想到这侄子这般混账。原本内子夸他品性端正,又是内子娘家唯一的独苗。内子不知被娘家人欺瞒,而臣一时不查,才受人蒙蔽带了这混账过来,皇上恕罪啊……要怪就怪臣,臣愿意以死谢罪,但请皇上看在奕儿正在西征的份上,饶恕臣的家眷吧!”
说着就抬手抹泪,一副悔不当初又委屈万分的模样。
北齐帝一听提及哥舒奕,眉头皱起。但想,平阳郡王说的话似乎也很有道理。给他戴绿帽子的是他侄子,他也是不知情的!而且哥舒奕正在给他打仗,惩罚的太严重,怕动摇军心。
于是不免看向哥舒璟,问道:“皇弟,此事你怎么看?”
哥舒璟一直安静的站在北齐帝一旁,闻言看了一眼跪着的两人:“这件事,皇兄明断吧,毕竟是生在臣弟府上,臣弟没有立场说话。方才臣弟任何话未曾说,王妃就已经被当成始作俑者!”
北齐帝听得眉毛一竖,想起进门时候的事情,又想起最近频频有人在他面前告状哥舒璟,心头的火更是旺盛,理智就被淹没几分:“靖康王你能说不会让居心叵测的人顶着自己靖康王府的名义进宫,朕的皇弟就会在自己地方弄这种事情,脏了自己吗?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耍的什么心思,不就是见不得我皇弟有能力,朕和他兄弟情深吗?你们以为整垮朕这唯一的皇弟,北齐就会是你们的天下吗?”
“臣不敢!”北齐帝这呵斥一出,在场所有人赶忙倾身请罪,一个个诚惶诚恐的样子。
“不敢?朕警告你们,别让朕逮到你们是谁捣鬼。那个淫贼凌迟之后,给朕拿去菜市场当众喂狗,以后再有这起子事情,朕定要你们满门九族陪葬!”北齐帝高喝,吓得众人噤若寒蝉,这次全都集体下跪。
唯有殷璃飞与哥舒璟还站在北齐帝身边!
殷璃飞望着众人的头顶,深深感觉到狐假虎威的优越感。也终于在哥舒璟的辛苦之后体会到一丝亲情的温暖,同时惊讶这兄弟的感情。
“靖康王,你识人不明,这次就……就罚你奉银一年,好好反省一下吧!”北齐帝骂完又指着靖康王,顿了一下,仿佛想起什么又说:“还有,还有上次朕赏赐给你的御品,全部都给朕还回来!”
“臣谢主隆恩!”靖康王忙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感谢。
北齐帝再望向平阳郡王,想了想道:“平阳郡王,你你……你们家居然教养出如斯孽障。可见自身德行有亏,就削去郡王位为平阳侯,世袭削减!”
“皇上!”平阳郡王听得这宣判惊的抬起头来。
“喊什么喊,朕还没有说完呢!”北齐帝骂道,骇的平阳郡王一怔,感觉心都凉了半截,就听北齐帝又说:“你既然已经不是平阳郡王,即刻起收回封地权限递交上来玺印,停俸一年,以后一家就都留京畿团聚吧!”
平阳郡王,此时应该改口为侯的平阳侯心头惧震,却不能反抗,只得认命的谢罪。“还有,你那侄子家。既然能够教导出这样的儿子来,才是祸源根本——对了,他们家是做什么的?”北齐帝皱眉又问。
平阳侯袖子里的手已经捏的要骨折,但依旧不得不道:“舅家是,是五品鸿胪寺少卿江明……”
“堂堂天子脚下,掌管礼祀的五品官员家里居然能够教出这样的败类来!”北齐帝震惊,而后又骂:“即日起削去鸿胪寺少卿江明的一切职务,贬为庶民,五代之内但凡江氏一族不得入仕!这样的人入仕也是霍乱朝纲,辱我朝风!”
平阳侯听得这话,心已经沉到谷底,顿时有种天地昏暗的感觉。身子已经有点软,却还得谢恩:“谢主隆恩,臣臣遵旨……”
北齐帝这时看向哥舒璟,见他没有开口,便觉得自己做的应该没有错。
“行了,都滚下去吧,真是一点好心情都给你们糟蹋没了!”北齐帝说完,心气还是不太顺畅。
靖康王与平阳侯忙巍颤颤的起来,赶紧就先退了出去。
北齐帝没有其他吩咐,其他人便不敢动弹。倒不是北齐帝的威慑力有多大,而是他旁边的哥舒璟既然没有反对,那么谁求情也都是白搭。
有些人心底甚至心知肚明,这一切的计谋与结局大约都和哥舒璟脱不了干系。否则的话,一个在朝堂上都不能被撼动的人,谁敢随便在他后院放火?
而且就算有人敢,怕也是没有放好,遭了反噬!
“皇弟,那个平阳郡封地的事情,你看谁合适接任,就分派谁过去吧!还有那个靖康王府退回来的御品,就不要送回宫里去了,都搬来摄政王府,当给弟妹压惊了!弟妹忙碌这么个宴会,招呼一大堆人,也着实辛苦委屈了!”北齐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