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一千石也来胡混!郑大郎,你家‘产本’额定不管多少,我会稽钱氏都包了!”
“薛二!薛二!请留步,借一步说话……”
“下走在上东门备了酒席,薛二哥,咱们移步详谈可好?”
“吔!清崔的人也来了!”
“那是崔弘道家中人,怎地从徐州过来了?”
一时间,那些卖白糖的商户铺面,都寻着那些已经到手“产本”的户头,就像是恶狗扑食一样,充满着疯狂。
洛阳北城的富贵地,许久不来洛阳的柴令武黑着脸,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放你娘的狗屁!我柴家居然连个‘产本’都拿不到?!”
“二郎,此事实在不是脸面的事体,郑穗本族侄郑大郎,一口气拿出一百万贯,就为了争夺一万石定额的‘产本’,折算下来,一斤糖额差不多关扑了一贯。”
“一、一百万贯!”
柴令武眼珠子鼓在那里,“荥阳郑氏都拿不出去那么多钱!”
“几家拼凑的,郑穗本那个侄女在沔州长史那里做小,苏州市舶司自然要给方便,郑家负责出面关扑‘产本’,其余合伙几家则是行销卖,一万石白糖,到高达国能有五倍利,高达国王子又在千里石塘颇有人脉,沿海过去,过交州就能清掉一半。”
“再一个,二郎,听说登莱苏州那里有了新船,能从筑紫岛直接来回,而且这两年已经没听说过这航路上的船只有甚损失。如今沉船,多是南下的。八年造大船,咱们手中没有啊。”
“一百万贯糖,都能卖出去?高达国的人不怕甜死吗?!”
柴令武咆哮道。
“有销路,价钱再高都不怕啊二郎。高达国卖不掉,可以卖给南天竺东天竺。听说八年造大船,能直抵波斯,现在狮子国国主已经上表内附,若非狮子国离大唐万里海路,只怕长安人早就派了人过去。听说今年杜大公子准备上疏,求朝廷允许狮子国内附。”
“什么狗屁狮子国,听都没听说过。”
一脸抓狂的柴令武只知道,现在“产本”根本不是拼关系拼脸面,因为大家关系都差不多,最后拼的特么就是钱!钱!钱!
一百万贯这种价都能喊出来,妈的智障……但是,五倍利啊,郑家能这样干,正式合伙人有销路啊,五百万贯回收,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高达国有个金矿,东天竺土邦也多金,这几年换来的黄金,有三四成是天竺从千里石塘过来的。广州治下甚至有个金银码头,专门有精于计算和称量的高手,去验收金银成色。而且,华润银元,二郎你也是知道的,一半用的是筑紫岛银,剩下的,可大多都是天竺银,长乐公主的丰州银矿,那是半点没有用的。”
是啊,五百万贯,金银一船的事情……
可这和柴令武不搭界啊。
“去!去找人!凑钱!筹钱!入娘的,我就不信了!一万石的‘产本’老子拿不到,五千石的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