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能帮忙?”
“甚么话?你我二人这几年,帮着吆喝安利号的那点家当,便是平康坊的都知,也要赚些辛苦钱。我们可曾拿了好处?不都是平白的苦处?二嫂又从阿姊那里得了安利号,这是甚么买卖你知道么?能让长孙氏的女郎不必顾忌眼色的巨富家财,否则,哪有甚么长孙二娘来洛阳耀武扬威的。只这一事,看在安利号在洛阳这般红火,二嫂也得为我二人谋个说法。”
“那还是修仙的好……”
“不拘是修仙还是修禅,总之,二嫂是不会看着我们不得抽身的。”
“要说聪慧过人,还是皇后厉害。”
“这还需你来说?”
李葭白了一眼,又恶狠狠道,“这次离了洛阳,便是真的脱离苦海。这几日,你还需好好的吹捧一番长孙二娘,这女子越是嚣张越是狂妄,越是与我等有利。那日姐夫家的坦叔来东都,我也打问过了,听说中书令也为这女子头疼,怕不是要焦头烂额。”
“为甚?”
“妖言惑众、教女无妨、诽谤圣人、诋毁皇族……罪名多的是,若非她是长孙家的女子,早被人堵在洛水桥上不得进退,还能白白让她倒了十几斤上好珍珠粉?”
“唉……当年还不如学姑姑那般赖上姑父算了。”
两个跳出体制的落魄公主还在打着小算盘,而这时候在总统府,杜总统一脸便秘的样子看着长孙二娘:“你大人让老夫问你一句:甚么时候回京?”
“杜公命我前来,就要说这等事?”
“老夫个人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杜如晦伸出了一根食指,面色和蔼地看着长孙二娘。
“杜公若是要让我不再鼓吹‘女子求学’,恕我不能做到。”
我特么什么都没说呢!
杜天王的便秘脸越地深沉,然后一言不,坐在那里平复心情。
“杜公怎么不说要求?”
“老夫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还能说什么?说了你又不改,那说了干嘛?
杜如晦其实无所谓长孙二娘鼓吹什么,哪怕长孙二娘鼓吹“老娘要问九鼎重几何”,也不关他什么事情。
关键是好些个奇葩事情,都是从洛阳出来的,这就让长安方面怀疑,这特么不会是你杜天王在私底下搞事吧?
什么“雅俗之争”,什么“女子求学”,什么“私学渐起”……一套套的看着就心惊胆颤。王世充也不过是搞点大头兵玩称帝,现在搞的是什么?
最后杜如晦也到底什么都没要求,长孙二娘依然我行我素,杜如晦写了一封信给长孙无忌,爱咋咋,反正又不是他的女儿。老阴货自己弄出来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还要他杜如晦来负责?这不是搞笑么。
收到信之后的长孙无忌内心遭受了一百点伤害,然后向洛阳扔了一只狗,姓裴名仁轨,说是要整饬一下洛阳混乱的思想界风气。
结果就是这个裴仁轨,到了洛阳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跑去淮南公主和遂安公主那里,求一副《爱莲说》的字帖。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长安下了贞观十三年的第一场雪,然后长孙无忌把东关窑场新出的香炉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