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太白金星路过房宿,长安有个牛鼻子道士掐指一算,说这特么仿佛有点意思,跑皇帝面前笑呵呵地给了个建议:陛下,要不贫道给你变个戏法?
李董一听:哟,还有这能耐?来,给朕走一个。
道士拂尘一挥,大叫一声:走你!
然后……然后洛阳一群倒霉蛋就被抓了起来,说是“结党谋私”。
被抓的这批人,用老张的话来说,这就是“巨野县破产工商户”的同情者。当然是不是真的同情,这个老张也没办法保证,毕竟巨野县那帮“贩夫走卒”“产业工人”突然就拎着军器监出品的横刀去砍人,实在是用科学道理解释不通啊。
当然了,这批人也是牛逼,在杜总统治下痛快了几年嘴巴后,那是用针线都缝不起来。
“绳命”是这样的“紧菜”!
这帮被“抓捕归案”的牛人,居然喷了一句“此乃后汉党锢之祸”!
对此,别说老张了,杜总统一颗想要援救的心,当时就凉了,然后就碎了。这比蛋碎一地还要痛,这尼玛不是坑爹嘛。
嘛意思?嘛意思?!
党锢之祸!
这不是指着皇帝骂太监嘛。
然后就完美了,杜总统本来还跟中央建议,说是这个杀人啊,得按照《贞观律》的基本法,得有刑部的批复,得慎之又慎,毕竟,人命大于天啊。
但是这时候的李董已经很不痛快了,直接回了一句“大尼玛比起来嗨”,“万骑”直接绕过有司,拎着横刀跑到洛阳,将一票“结党匪”摁在新南市,挨个儿剁了脑袋。
这是一个极为恶劣的事件,皇帝这一手,不仅仅是在杜如晦脸上扇了一巴掌,更是把山东新兴的权贵及“东行”谋生的老旧贵族也挨个儿抽。
如果只是把阿杜这个天王虐一把,也不能说恶劣,作为天王,被天皇老子殴打这根本就是常有的事情。
连尉迟恭也因为自己的婚姻问题而遭受过心灵创伤,差点被逼得杀老婆然后自杀,阿杜这种“备胎歌王”,很多时候玩的就是虐心。
关键是……“房谋杜断”是两个人,中央还有一大领导呢,还有一天王呢,结果屁用也没有啊。
风头浪尖的不是一头猪,而是一个在尚书省想要日狗想要辞职的尚书左仆射……
房玄龄一咬牙,回去问老婆要了点醋,找了个恰当的时间,在大朝会上冲皇帝直接吐酸水,那叫一个酸,不仅把魏徵那点“载舟覆舟”冷饭炒了炒,连温彦博这条死狗也拎了出来重新褪褪毛。
可惜,房乔的大道理是没有卵用的。对李董来说,动摇公司根基的人,统统都该死。以前是五姓七望,现在五姓七望没卵用了,只配摇尾乞怜,所以五姓七望可以不用都排队去死。
但是,那些个赚钱时不时月入破万的,就得从他们的思想纯洁性上来“自由心证”。怎么“自由心证”?李董说了,有个姓袁的道长,法力高强,能掐会算,朕觉得很有帮助。
这一刻,在贞观十五年的九月,大家都热烈期盼着李道长回来,并且誓,再也不会拿数学输给武氏女郎这事儿去挤兑人。
此时,大家又怀念着大唐第一喷子,可是那个黑脸老汉,自从学会阿杜的养身篮球……不是,养身做官的技能后,就窝在淮南默默地做个低调的黑脸老汉。偶尔亲自推个车,运个油,去隔壁某县某津口附近的东莞镇,采采风,提高提高技术和知识。
到这个时候,满朝文武要是还弄不明白今时不同往日,那就是白活了。宰相都成了怂蛋,他们装什么逼啊。
嘿,万万没想到的是,大唐第一喷子,还真就展现了喷人的最高境界。
黑脸老汉给“中书令长孙老大人”写了封信,七拐八拐,末了才弄了一句“未知有‘乱党’效仿辛亥政变”……
正常来说,私人书信,这是没什么问题的。“中书令长孙老大人”收到信的当天,就把信纸拿去擦了屁股,然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生。
开玩笑,总制江淮行省的长官写信给中央领导,专门吐槽当心有人模仿东汉末年的辛亥政变,谁特么信啊。这要是传出去,大家不还得以为“长孙不出,苍生奈何”啊。
到时候就算是皇帝的大舅哥,这特么别说跳黄河,跳银河也洗不清啊。
长孙无忌是知道的,黑脸老汉是提醒他,这时候得站出来,给同志们来点强心剂,来点希望。别觉得前途无亮,别觉得一片黑暗,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作为中央领导,你不鼓鼓劲,谁有这资格?
再说了,你特么皇亲国戚一屁股屎,活该你出来做出头鸟啊。
正常情况下,“中书令长孙老大人”把信件毁灭,也算是“查无此事”,妥妥的死无对证。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据长安各大车行的车把式流传,总制江淮行省的杜“总督”,他为了朝廷,为了国家,毅然决然地给“中书令长孙老大人”写了一封“万言书”。字字句句都是谋国之言,倾入了杜总制的赤胆忠心啊。
于是,在某年某月某日,李董派人叫了个大车,跑去大舅哥府上,说事有事儿相商,赶紧的去宫里唠唠嗑整两盅。
长孙无忌当时只有一句话:可不可以不去?不行?老夫跟家人交待一下事情……
临行前,“中书令长孙老大人”跟儿女们严肃地说道:“魏老儿诚乃贱人!”
老阴货已经反应过来,他妈的分明就是魏徵这个老喷子故意坑人,要不是自己起复欠他人情,长孙无忌誓得弄他,弄他个半身不遂!
而在扬州的黑脸老汉,正在视察扬子县的城建工程,对扬子县的规划,作出了高度评价,并且对陪同人员指示:要号召江淮行省大力弘扬扬子县精神。
至于扬子县精神到底是个啥精神,用新任李县令的话来说,那就是: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总之,就是要不停上……
“总制,将私信消息传出去,中书令岂能干休?”
老李给魏徵倒了一杯茶,有些奇怪地问道。
“那怎么办?老夫去上疏,说皇帝你这样做是‘独夫’非是‘圣君’?老夫的命就不是命?老夫刚直不阿就应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