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彻底逼的道路尽绝,大抵上人是不太会在沉默中爆的。作为一条非法穿越的工科狗,老张两辈子的见闻,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升斗小民,不到万不得已,当真只是求个安稳。
被抢了一口吃的,大约也只能忍气吞声,冲洗去做个饼子。
至于没了面粉没了葱没了油,眼见着更弱的细狗崽子,大约是有样学样,跑去抢上一把,饿不死自己就算完事。
“前头广州也有人养猪,结果不但得了猪瘟,连人也遭了罪。武汉这里三令五申,管着卫生管着吃喝拉撒睡,不是没有道理的。信不过我,也要信吴王嘛,对不对?吴王拿着显微镜,不是瞧见了水里那几千几万的毛虫?”
“疫病这个事体,还是麻烦。以前都怕交州,我看现在交州比广州要好一点。交州那里听话嘛,广州要是有个姓冯的姓冼的,那就不好办事。你在京城,也是如此的。所以交州说要管着人的卫生,谁不服当街就剥了衣服抽鞭子,肉刑比甚么劝说好用的多。”
因为李皇帝返转京城的缘故,武汉最近开的会不少。东南西北的豪族都来淘换商品,就想着出口赚上一笔。有的人盯着东海,就有人盯着南海,有人想着河中,那就有人琢磨天竺。
只是“域外”的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的。纵使当真把奴隶当畜生来用,可生物学上,终究是人。奴隶得了疫病,就不传给高等的主人了?
所以到了外边,别的地方不管,武汉这里是要严格执行卫生管理条例的。能执行好卫生习惯,就算是多了几成身体健康的成算。
“旁的不去说它,东天竺是一定要注意的。有江东人过来,说是在骠国如何如何,也不见早死早超生了去。听上去有点道理,可也不想想,一江之隔,尚且有人水土不服,你去骠国没事,于是去东天竺也没事?哪有这个道理的?”
因为房玄龄的关系,江东地方世族,也不是没有混出头的。有些还把族中女郎塞给了房遗爱做妾,也算正式有了靠山。
只是这时候的东南沿海,基本都被各家瓜分的一干二净,想要再伸手,也就只能琢磨更遥远的地方。
房遗爱倒也仗义,加上当时杜二郎骗了一堆的钱没处用,于是就用在了剑南。结果运气不错,西南茶马道虽然没拓宽,倒是把交州跟剑南联系了起来,勘探出来的一条道路,可以从较之直插昆明。
就是远了些,一趟就要十四五天,来回等于一个月。只是和当年要从成都出相比,着实是有了大进步。
至少将来西南夷再有什么动作,广州那里也能出兵,从交州出,北上进滇。
因为这么一点点小运气,连续几支探险队居然把骠国北地的通道也打开了。按照老张判断,大概就是澜沧江往西一点点,至于更远的一片谷地平原,因为缺少人力物力的缘故,也仅仅是维持了存在,在那里做了个市镇,挂着唐朝的牌子,做以物易物的交易。
七拐八拐的,江东老哥居然也算是了点小财,犀牛角、水牛角、金沙、玉石、蟒皮、虎皮……林林总总,一年下来,也能混个十几万贯。
和旁的比自然是比不过,可和“南昌地”的土豪们比起来,直接就是菜刀换了横刀,霸气威武!
只是这种赚头,基本都是运气的问题,恰好那帮探险队适应骠国北地的环境。于是当准备收拾一下东天竺的时候,这帮人竟然有点不以为意,又不愿听武汉官吏的命令,在江西总督府那里,还闹出了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