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限于眼界知识,往往这种非常有“欺骗性”的小恩小惠,就能把一个工人拴在一线岗位最少五年。这是一个耐受度奇高的时代,换做某条土狗非法穿越之前,别说五年,五个小时都没可能……
而一个妇女生产过后,她的后代,想要改变自己的阶层,可能性不大,当然市面上固然有各种“白手起家”的故事在流传,也不是没有“胡商维瑟尔”如何如何的传奇,但这就是一个希望,千几百万人中,才难得出现了一个维瑟尔,才出现了一个安菩,才出现了一个沙欣。
更大的可能,不过是这个孩子长大之后,跟他或者她的母亲一样,在工坊中谋求一份苦差事。虽说一旬的工钱也够吃喝,绝对不至于饿死街头,但是,想要活得像模像样体面起来,却是相当的艰难。
长安洛阳让中小贵族都觉得居行大不易,但在武汉,工人想要置办个物业,何尝不是难度奇高?
固然有工人出身的“武汉人”在本地置办了物业,但大多都是不大,而且之所以能够置办,兴许就是冒险做了生意,或者举债借贷,将来如何,不可预知。
隆庆宫之主在长安城的动静,从来不会说只是影响一个都城一个街坊,聪明之辈看一眼,便是学了一个招式,依葫芦画瓢,坑蒙拐骗偷……公主殿下大大的,商贾贱业小小的,大的吃肉,小的吃虾米。
那些个要谋求“公主门生”“帝国未来”的,甘愿被隆庆宫之主宰一刀。而武汉或是淮扬、苏杭等地,大大小小的工坊之间,便是一把又一把的虾米。
商贾贱业多是胃口“不大”的“小鱼儿”,吃些虾米,也能“温饱”。
面对这种状况,张德固然有所调控,但也效果有限,市场不但敏感,还滑不溜秋。
甚至为了让孕妇产妇们在产后放心上班,民间自形成的“托儿所”在武汉南北不敢说比比皆是,但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二三百个。
即便如此,还是供不应求,大的“托儿所”甚至出现了连锁,从汉阳到汊川,从江夏到武昌,从咸宁到蒲圻,“托儿所”也有了招牌,往往这些“托儿所”离婴幼儿父母上班的地方还很近,简直是贴心到了极点。
“托儿所”的标准下限之低,老张固然有点看不下去,但却是市场所认可,并且婴幼儿父母们也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标准只有一个:不死。
认真来说,老张想追求的,是扩大受教育的人口总量。但对市场,对工商局头,对地方权贵,甚至对旬日劳作的工人们而言,量就是唯一,多就是最好。
其它的一切,都是排在“数量”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