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不介意宵小丛生,他每年遭受的刺杀,并不比李皇帝要少。
死亡对他这么一条非法穿越的工科狗而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有人想要打断他艰辛的上网努力……这就是不能忍的。
在武汉忙于案牍之间的某条江南土狗只想说:我特么只是想上个网,最不济,想用小霸王学习机练习打字,有错吗?
重度“网瘾”的张德加上一群想要“搞事”的武汉土狗,自然而然地,就要想着掏个家伙出来。黑又硬,粗又长,男人看了自卑,女人看了流泪。
汉阳钢铁厂和内厂的试验区,在一条数丈宽的沟渠前,正在进行铆接的构件通过配重式起重机,组成了一个“X”形。而旁边,正在调试防锈漆的大工微微皱眉,一旁张德掩着鼻子问道:“怎么回事?”
“山长,这漆放了三天,已经有些凝结,怕是要现调现用。”
赤红带黄的防锈漆,用的是铅丹配合桐油,成本非常低,但是麻烦的地方就在于,静置之后,很容易凝结。
“那就现调现用。”
毒性要说多强谈不上,但终究还是有些毒性,戴着护目镜和自制呼吸面罩的大工不断地在构件上刷漆,这是一个比较实验,用什么比例的防锈漆,就要看实验结果。
“山长,其实可以用螺栓。”
“你以为偷铁的都是普通百姓?”
张德横了一眼,汉阳钢铁厂是能够车出合格螺栓的,但是没有意义。这几年偷铁技术非常强,武汉刚刚弄出螺栓结构,扬州就有偷铁高手用铜钱熔融之后,加工出青铜扳手……
整个汉阳钢铁厂周围,岗哨明里暗里加起来有一二十个。除了正职警卫之外,钢厂工人自己还有安保业务。
生铁虽然已经可以大批量生产,在放眼全国,三千万人的超级市场中一看,这点份量还不够看。
别说三千万人,就算是三亿三十亿的市场,铁价贱如泥,该偷的还是偷……铁永远要用的。
这是硬的不能再硬的硬通货。
试验场架设的铁桥不是一座两座,但被人最为看好的,是一座被钢厂称之为“铁筰”的悬索桥。
悬索桥历史悠久,“筰”本身就是竹制悬索桥的意思。汉明帝时期,在西南就大量使用“筰”,而且其中还有铁索桥,论及铁桥上的经验,这是唯一可以被当代桥梁工程狗们可以借鉴的。
而不管是从施工难度还是说加工装配技术上来说,也的确是最为稳妥且容易的。毕竟,悬索可以用锁链,这是汉阳钢铁厂的拳头产品。
不过老张在意的,并不在技术上,而是悬索桥进行外包装更容易,桥头主梁进行装饰,出效果更为有震撼力。
不管是把桥头做成龙龙尾,还是说两边主梁都摆放生铁浇注的镇桥“神兽”,都足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且悬索桥可以把主梁建的很高,哪怕明明用不上那么高,但为了装逼的效果,可以选择高一点。
“热胀冷缩如何解决?”
张德随口问了一声。
“开槽。”
一个大工应了一声,“‘里河’那跨度,就算不开槽,想来热胀冷缩也不会影响太多。”
只是“里河”跨度不大,但桥并非是照着“里河”跨度来修的,两边延展出来的长度,是特意加长,为了给人产生一种这座桥特别大的视野错觉。
这也是没办法,“硬菜”要上,但沟壑太宽……硬不起来也是常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