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大哥跟豫州官场有了交易也说不定。”
“大哥从哪里学来的本事?他一个双十不到的小郎,能有这等手笔?”
“他先生多着呢。”
叽叽喳喳说了一通,终于让人消停了下来。
春耕时节的那点风波,眼见着就被两《悯农》吸引了过去,至于“豫南物流”如何如何,大抵上也无人再去关注。
只不过张沧到了许州,就被李恽拦住,倒不是说蒋王打算拦路抢劫,拦住张大郎的时候,绝对算得上礼遇有加。
中心思想就一个:兄弟,还有欧美……还有诗文么?
张沧心说这亲王怎么一个比一个矬,他以为李元庆就够好玩的了,这个李恽更是“霸气”,拦路抢诗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
也不能怪李恽,实在是蒋王殿下也万万没想到这个春耕居然还能这么玩,他一直以为就太子哥哥那种套路呢。
“殿下,这《悯农》可一可二不可三啊。”
张沧倒也不惧什么亲王,李恽也只当武汉张大郎就是个胆大包天的草莽,邀了张沧在临颍县摆了一席,听张沧这般说,李恽便道:“想我许州亦是膏腴之地,何处不丰田?本王若也‘悯农’,应有之意啊。”
“殿下这般说,也是道理。只是这光景,道王府早早买了各地报纸版面,只说传扬一事,都在称赞道王殿下。殿下当真要跟风,旁人也注意不到,便是这许州地界,也未必传扬多远。”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李恽不服啊,凭什么啊,都是王爷,又互为邻居,道王不就是脸皮厚一点手快一点嘛。
李恽不死心,脸皮也是极厚,便道:“不能扬名,总该得些好处。哥儿既然是武汉来的,可有甚么好营生,介绍给本王一二?”
“殿下这是灯下黑啊,我这一纲车马途径许州,本是要去京城的,运的乃是新息‘桃花酿’,上佳的美酒,酒香韵味极好。原本我去京城,还琢磨如何寻个贵人,好抬一抬这豫州酒的身价,既遇殿下,可不是赶巧了?”
蒋王殿下一听,顿时咧嘴一笑,心说这张大郎说话真好听,本王当然是贵人啦。
“甚么‘桃花酿’?还能比京中美酒更好?”
“要说这美酒,但凡上等货色,哪里卖的是酒,卖的是美酒背后的故事。‘桃花酿’之名,源自桃花庙,桃花庙中拜祭的,乃是桃花夫人,这桃花夫人真身,便是息夫人。殿下,你说旁地有人请你吃酒,便是‘桃花酿’酒质还稍微不合口些,只凭这桃花夫人的典故,殿下可要喝上一爵?”
“有理!有理啊!”
听了张沧这么一说,李恽来了精神,“本王素知酒水来钱,却只想着买东卖西,着实差了点意思。不过……‘桃花酿’当真愿意让本王分一杯羹?”
“总计是要寻觅贵人相助,岂能舍近求远?再者,许州、豫州,相邻之州,百姓互为乡党,既是乡党,哪有给外人赚了去的?”
“哈哈哈哈……对对对,对对对,说的太对了!”
击节赞叹的蒋王殿下对武汉张大郎更加满意了,心想这个张大郎不但讲话好听,还真是懂道理知进退,合该他能借势而起啊。
两边都有意愿,自然是一拍即合,酒宴散去之后,李恽让幕僚们算了一笔账,只要“桃花酿”行销京畿,这玩什么“奇技淫巧”的钱都有啦。
而返回客舍的张家兄弟二人也是觉得好笑,张沔更是摇头无语:“这李恽真是个棒槌,春耕时节,别家都在劝课农桑,他倒好,兴冲冲地帮着卖酒……也就是现在李皇帝不理事,换作从前,怕不是要提到洛阳宫去问罪。”
“有道是瞌睡来了有枕头,这蒋王也不是坏人,他爱好广泛开销大,能搏一个贤王名头,自然能得些封赏。贤王做不得,退而求其次,自然是做个闲王,闲王不求财还求甚么?名声于他无用啊。”
“那……咱们就现在许州打响‘桃花酿’的名声?”
“合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