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自己房间,白天杜三娘来过,说了一会子话,杜娘子就回转去了。”
“嗯。”
千金公主点点头,“若是下回杜楚客的女儿再来,你们盯紧了,跟上一段路。”
“是。”
提着手灯,千金公主到了温柔的闺房外,也没有说是敲门,一边推门一边道,“若水,为娘有话同你说。”
咣当!
一声脆响,大概是铜盆打翻在地的声音,千金公主眉头紧皱:“这是怎地了?如此毛糙?”
“阿、阿娘?!我刚要睡呢。”
“这才甚么辰光,九点刚过就要睡了?”
瞄了一眼屋子里的钟,千金公主掀开珠帘,到了闺房,看到甩在地上的铜盆,却是没有水洒出来,“两个婢子不好好伺候你,跑哪里去了?”
“阿娘莫怪,是我让她们出去的。这几日有人在,睡不着。”
温柔此时已经钻到了被子中,露出个脑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母亲,眼睛水润润的,很是好看。
见她脸颊红扑扑的,千金公主伸手摸了过去:“怎地这般脸红?莫不是病了?”
“没有没有。”
“这虽说入了秋,却还是热的天,你盖个被子作甚?”
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哦,倒是不烫,就是有些热。”
说着,她抓住背角,一边掀一边责怪:“莫要盖着了,没得热出病来。”
“没没没……我就是觉得有点冷,这才盖了被子。”
“胡说个甚么,脸上都热,额角都出汗了,这还觉得冷?”
“虚冷、虚冷……呕!”
“……”
“……”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千金公主脸皮一抖:“你……晚上也没见吃多少东西啊。”
“可能反胃……呕——”
扶着床沿,温柔整个人伏在那里,双手撑着,猛地干呕,只是呕了好一会,也没见呕出什么东西来。
只是这光景,千金公主的脸皮顿时一阵红一阵白,自家女儿固然有些婴儿肥,可是身段柔软,是个水做的女儿家,可眼前腰粗如水桶的姑娘是谁生的?!
“温若水——”
咬牙切齿的千金公主猛地掀开了被子,“你你你……说!是哪个死贱种干的!这是谁的野种——”
暴怒之余,正要抬手抽女儿一巴掌,忽地一个激灵,千金公主猛地坐在床头,扶着女儿脸颊,一脸欣喜地问道:“可是张沧的?可是那狗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