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花拍着手,说道:“真得吗?姑娘,我,我想学那个物,物理……我看方姑娘,胡姑娘做得那个啥实验好有趣,我,我想学。”
杨涵瑶轻笑,说道:“等你学完一千个常用汉字后再学也不迟……”
“啊……”张翠花垂下脑袋,她虽不笨,且姑娘教得拼音法识字极快,她现在已经认识了不少字了。
可一想到姑娘说要学满一个字后才能学物理,她又觉得很遥远……
看着翠花这样,杨涵瑶笑着说道:“你也别泄气。芸娘和佩儿都是五六岁就启蒙了,苦在了前头。你们学得晚了,自然是比别人付出得多一点。再者,物理学这个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学得,你若不识字,怎么学物理?再者学物理,算术就得好,否则是学不好得。”
翠花一听这话,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姑,姑娘,物理这,这么难学?”
杨涵瑶勾唇一笑,自己是学医得,高中自然是选得理科,其实说起来她文理科都不差,想起读书时代那些文理科差异很大的童鞋就忍不住想笑。
“怎么说呢?数理化这三门学问,会得人就觉得简单。不会的人,任你文采再风流也学不来。简单来说就是天赋!”
张翠花一听这话,一张脸更苦了,哭丧着脸说道:“姑娘,不瞒您说,跟着您学认字后,我回村里还去得瑟过。哪知我们村里读过书的人都笑话我,说我这个年纪再怎么读也是白搭了……我觉得我也不是有啥天赋的人,您这物理学恐怕,恐怕翠花是学不了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杨涵瑶鼓励道,好吧,虽说十几岁才读书认字是晚了些。可杨涵瑶是个坚信只要功夫深铁杵就能磨成针的人。
再说人有向学之心可是好事。在直销公司做了一年多,她深知鼓励与肯定的作用,于是说道:“只要你肯下苦功夫,就一定会获得成功。这世上怕就怕有心人,怕就怕专注。”
“汉代的公孙弘到四十岁还只是个猪倌。一直到了这个年纪,才突然想要出人头地。于是四十岁开始捧起书本读书,许多人都嘲笑他,他却不以为然,专心学问。”
“而他学的也只是儒家的著作《公羊春秋》,就这样一个人,在他七十岁的时候当上了副宰相,两年后坐上宰相的位置直至八十岁老死。翠花,你今年才多大?只要你真得有心学问,不会把公孙弘差得。”
翠花听了睁大着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姑娘,那,那人以前是放猪得?而且四十岁才捧起书本读书?”
杨涵瑶点头,柳芸娘在一旁笑道:“公孙弘得志后虽然变得目中无人很是嚣张,可就姑娘说得这点,还是很值得我们辈学习得。”
“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哪怕是历史上的大奸臣身上也有好的品德值得我们学习。至于坏的方面,咱们要当成一面镜子,用来警示自己,不要犯同样的错误,免得落得同样可耻的下场。”
杨涵瑶点头说道,对于柳芸娘的话很是赞同。想起梁圭轩那个迂腐书生,心里叹息,死读书的呆子,还不如我家芸娘呢!
“姑娘……”月溶呢喃了一声,福了福身问道:“姑娘,真得只要下了决心,就像是奴婢这样贱命贱身之人也能做好学问么?”
“什么叫贱命贱身?”还未等杨涵瑶说话,杨李氏便在旁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只是命运坎坷了些,哪来贱命贱身一说?再说,都是爹生娘养得,怎么别人能做学问,你们就不成了?”
杨涵瑶点点头,“亲娘说得对。”她把目光看向屋外,雨还没有停,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着,目光变得深邃且悠远了起来,“这世上本就不该分什么尊卑……人人应该都是平等得,这才是大同……”
“姑娘……”柳芸娘一听这话脸都白了,她离得杨涵瑶又近,情急之下,顾不上什么上下尊卑了,一把捂住杨涵瑶的嘴,白着脸说道:“姑娘,这话可不能说,不能说!”
说着脸色一变,严厉地看着其他几个丫头,说道:“姑娘刚刚说得话你们都给忘了,若传出去半个字……”
月溶,欣溶等脸色也一变,这样严肃的柳姨她们从未见过,忙不迭的点着头,保证道:“柳姨,我们不会把家里的事往外倒一个字得。”
杨涵瑶拿下柳芸娘的手,笑着说道“芸娘,你这人就是太容易紧张。这在自个儿家里怕什么?”
“姑娘你这话要传了出去,士林必不容你!那些读书人会用唾沫把你淹死得,人言可畏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