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咚咚锵锵”,在一阵鞭炮声与敲锣打鼓声后,一块刻有“福记茶餐厅”招牌的匾额掀去了红布,被挂到了店门上。
早在几天前,杨涵瑶便对宋朝的百姓们动了宣传单攻势。这种在二十一世纪已经让人感到厌烦的宣传方式,在宋朝却收到了超乎想象的效果。
还未到开张的吉时,店门口便已挤满了人,不少人都窃窃私语着,看着店门口挂出得那黑色板子很是好奇。
“子玉兄,你说桑先生他为何要从事这商贾之事?岂不是有失身份么?还有那黑色板上的字是用何物抒写,这字倒是桑体,都是先生所写么?”
梁圭轩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个桑梓远也太会来事了。才安稳了没几天,居然又惹出这么大的风波。
“士农工商”,难道他不知道从商是下流之作么?可一想到桑梓远的那套“歪理邪说”,梁圭轩又觉得桑梓远做出这种事来很正常。
他越看不明白桑梓远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说他是君子吧,那绝对是君子;可你若说他不是君子,好像有时还真没什么君子之风。
可说来说去,虽说这人应是不坏,可就是与圣人所说之言有那么一些出入,甚至可以说是蔑视世俗礼教,端得是风流潇洒,放荡不羁。
“真是个难以琢磨之人吶……”梁圭轩轻轻呢喃了一句,目光又飘向了那黑色木板,上面的字是白色得,心里暗想,恐怕这又是桑梓远搞出来得吧?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梁圭轩忍不住有些想笑,不知不觉中他倒觉得这个桑梓远倒也是个妙人。
又想起桑梓远乃自学成才,并无先生教授,长期生活在乡野,所以身上少了些世俗礼教的观念才会显得与他们这么格格不入吧。
“子玉兄,你也来了?”
正在梁圭轩暗自想着心事,却听见有人叫唤自己,转头一看竟是叶红泽,脸上微微闪过一些不自然。
自从上回在叶红泽家愤然离去,除了上次在通判厅门口打过照面外,这还是第一次说话呢,上回是一句话也没说。
可他随即也就恢复了自然,拱手说道:“原来是润云兄。”
叶红泽嬉皮笑脸地凑上前,看到梁圭轩脸上闪过的一丝不自然,呵呵一笑,说道:“子玉贤弟久不来找我戏耍,莫不是还在为上回之事而生气?”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梁圭轩被他这么一挤兑,脸就红了,边上之人也不知这二人是怎么了,远远看见胡弘毅来了,便喊道:“胡兄来了呐!”
胡弘毅的出现给梁圭轩解了围,至于跟他一起来的胡淑修,早就从后门进了福记,去找杨涵瑶她们了。
几人说说笑笑着,叶红泽把从杨涵瑶那儿学来得一点皮毛四下卖弄,搞得这一堆的人是越聚越多,得,这边还没开张,叶红泽倒是在这儿过了个说书的瘾。
终于等到开张了,大家伙三三两两地入场,柳芸娘与杨涵瑶在门口一一迎接着熟悉的人,陈佩儿在身后站着,今个儿人太多了,她得留心着,别让人伤了自家姑娘。
“恭喜,恭喜啊!”叶红泽等人送上自己的礼品,杨涵瑶让人收下,又赶忙指了人带着这一群代表常州富家的公子哥们入座。
好不容易一顿忙活,看着正躲在角落里悠闲的方袭阳与胡淑修,她就恨得牙痒痒,唉,谁让别人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呢?她是苦命人,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