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议论了半天也没结果,有人赞成有人反对,总之说什么得都有。
有得觉得让皇后下旨也好,可有得觉得既然是人才干嘛要通过皇后下旨意呢?官家如果是爱惜人才,也可以任用桑梓远为内宫女官啊!
可惜这话一说出口,立刻有人跳出来大骂,诸君难道忘记了唐朝女子干政的后果?
这话就诛心了,赵祯不爽。不就一个十岁的小孩么?只是多智近乎妖罢了,哪像你们这些老油条啊?
胡宿也站不住了。通过信件往来他知道自家孙女和桑梓远关系很好,而且桑梓远种了一种新的农作物,听说产粮很高,自己的孙女跟在她身边对这种新农作物做着各种记录,若这个时候召桑梓远进京恐怕不妥。
毕竟如果桑梓远说得那个叫红薯的物种真有那么大的产粮的话,那可是大事情啊!
而且他与桑梓远是老乡,家乡出了这等才女他也觉得面上有光。想到这里胡宿出列说道:“官家,臣有话要说。”
刚还吵吵嚷嚷的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这才意识到那个桑梓远是胡宿老乡呢。
“哦?爱卿有何言?”赵祯眼睛突然亮了,他忽然想起自己这个大学士可是桑梓远老乡啊。
“回官家……”胡宿在心中快速地组织了下语言,持着笏板说道:“官家,桑梓远乃常州晋陵人士,与老臣是老乡。”
“这个朕知道。”赵祯有些奇怪,胡宿是常州晋陵人谁都知道啊!干嘛要拿这个特意出来说?
“其实不瞒官家,老臣的孙女与桑梓远是闺中密友。”
“哦?”赵祯眼睛再次光了,“爱卿的孙女与桑梓远交好?”
其他大臣也纷纷看向胡宿,有羡慕,也有嫉妒。毕竟自己家乡出了这样一个人物而且还是女子来着,那可是面上很有光的事。
再加上近年来常州的这些学子跟打了鸡血似得,每次开科都要录取好多名,甚至有的一门出几进士,真真是羡慕死人了。
如今又出了个桑梓远,再加上女儿家的身份,常州的光彩简直要覆盖整个大宋了。
“是得,官家。”胡宿点头,“不过官家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卿,有话不妨直言。”
“回官家,老臣以为现在召桑梓远进京不妥。”
此言一出朝堂上又是一阵骚动。按理说桑梓远是胡宿老乡,胡宿怎么着也得帮着说几句话啊?这个时代的同乡关系可是很重要得。
赵祯也很诧异,心里不快。好你个胡宿,原来也是沽名钓誉之辈吗?你这般说话,难道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公正?不偏袒自己的老乡?那样的话还不如不开口了!难为自己还期待他能说出什么有利的话来呢!
赵祯想想就生气了。桑梓远行医手段不同寻常,说什么也得见上一面探探低。
见皇帝面露不悦,胡宿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道:“官家,老臣孙女来信,桑梓远最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一种叫作‘红薯’的新农作物上。”
“哦?”赵祯脸色稍缓,来了兴趣,“桑梓远还懂农作?这红薯又是什么?”
胡宿呵呵一笑,说道:“桑梓远本就是农家女儿,怎会不懂农作?至于这红薯么……”
胡宿顿了下,所有大臣都看着胡宿,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问号,红薯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没听过?
在场的哪个不是饱学之士,怎么都没听过这红薯呢?也没见书上有记载。
胡宿继续说道:“其实老臣也不大清楚这红薯到底是什么。老臣孙女只在信里说桑梓远也是无意中在一个商人手里买来得,听说是极西之地的产物。”
赵祯点头,又问道:“只是个新物罢了,这与朕召桑梓远进京有何关系?”
胡宿摇头,说道:“回官家,据说卖红薯给桑梓远的那个商人说这个红薯在极西之地的产粮极高,可达每亩地十到十五石粮。只是那商人从西带回此物后,种植一直不得法,连苗都出不来。”
“什么?!”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倒吸着冷气,赵祯更是激动的脸都红了,“爱卿,你,你刚刚是说那红薯可亩产十到十五石粮?!”
胡宿点头,然后一作揖说道:“恭喜官家,我大宋以后的百姓恐怕再也不会饿肚子了。因为桑梓远已离成功种植出红薯不远了,只等秋天的最后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