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脑子是不是坏了,哪里来的陈市长,这王八蛋跟张若明是一伙的,昨天在酒店里没连他一块揍了,他今天还敢到局里来撒野来,肯定是跟这张若明串通好的。”王华川上前,一边瞪着陈兴,一边对自己父亲说道,都忘了这是在局里,一不留神又喊了爸。
王波几乎是险些晕了过去,看着儿子,王波跟邓青铭刚才的表情没啥两样,下意识的,一巴掌就朝儿子扇了过去,“混蛋东西,这是市里的陈市长,你刚才说什么话,快向陈市长道歉。”
王华川被打得大脑懵,愣愣的看着父亲,从小到大,他有记忆以来,王波都没打过他,哪怕是父子俩吵得再怎么狠,王波气得吹鼻子瞪眼,也顶多多就是摔摔杯子火,压根就不会打他,这会大庭广众之下却是给了他一巴掌,反应过来的王华川,两眼死死的盯着父亲,大有爆的趋势。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陈市长道歉。”王波怒视着儿子,他已经顾不上儿子的感受,刚才儿子的话已经让他冷汗直流,眼下只想赶紧让儿子弥补刚才的过错。
“道歉就不必了,王局,我看你们统计局也该整顿整顿了,还有,你这个当父亲的要是想管教儿子,大可以回家管教,没必要做给别人看。”陈兴淡漠的看了王波一眼,留下这句话,陈兴转身就离去。
王波愣愣的看着陈兴的背影,甚至都忘了要赶紧追上去再解释几句,转头看着被自己打了一巴掌,满脸不甘心的儿子时,王波整个人软软的靠在墙上,破家县令,灭门刺史,败家儿子,败家儿子啊。
王波有些六神无主,边上的几个副局长看看离去的陈兴,再看看脸色苍白的王波,一个个若有所思,风,要刮起来了呀。
陈兴来得快走得也快,所带来的影响是统计局里一片风声鹤唳,张若明跟着陈兴离开,但一会又回来了,以往对张若明不冷不热的处长陈江如同变了一张脸一般,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没话找话的跟张若明套着近乎,除了陈江,局里几个副局长也先后过来了,直到局长王波最后过来时,众人才悄然散开。
“若明,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王波看着张若明,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
中午,金都酒店。
三楼的一个包厢里,张若明和一个40来岁的中年男子坐在包厢里有说有笑,男子是他的老领导肖远庆,如今已经不在市局,而是在南州市下辖的县级市晋化市统计局担任局长。
张若明刚进统计局的时候,肖远庆是市统计局国民经济核算处副处长,对张若明一直颇有照顾,后来肖远庆升了处长,也有心将张若明提为副手,只可惜两次都没成功,一次是被现在的陈江给抢了先机,第二次则是王华川这个局长公子半路杀出,肖远庆临调走前想将张若明提起来的心思也没达成,这事在他心里多少是个遗憾,他毕竟有跟张若明说过要提他的事,但没做到,免不了有点过意不去。
“昨晚喝完酒就趴下了,市里的那位领导太能喝,害得我跟着陪喝,说是要去看你,结果愣是躺床上起不来了,一直到早上才睁开眼。”肖远庆看着张若明,他是今天中午特地从晋化市过来的,本来是昨晚要到医院去看望张若明,结果有个本可以推掉的应酬临时说是市里的领导也要过去,肖远庆走不开,只能改到中午,看到张若明没什么大碍,肖远庆也是笑道,“没啥事就好,那王华川的确是太过分了。”
“老领导其实没必要特地跑一趟,昨晚接到您的电话,我这心里就很高兴了,也不是什么大伤,您都没必要再跑一趟。”张若明对着肖远庆笑道,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肖远庆是自内心的尊重和感谢,肖远庆不同于其他人,和他之间算是亦师亦友,肖远庆调走这两年,他们并没断了联系,肖远庆的家在南州市区,有回家时,肖远庆偶尔也会到他家坐坐,对于已经当了局长的肖远庆而言,还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难能可贵。
“怎么说你都是我带起来的,你受了伤,我来看看你是理所当然。”肖远庆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过来看张若明,是本来就打算好的事,只是今天上午,他又从市局内部的朋友那里得到了消息,有关上午陈兴到统计局,张若明又跟陈兴认识的事,他已经听说了,所以此刻,肖远庆就有些欲言又止了,想问个究竟,但又不好开口。
“老领导是不是想问我跟陈市长认识的事?”张若明何其眼见,哪里会看不出老领导肖远庆想问什么,上午的事,他相信肖远庆也知道了,肖远庆在市局工作了近20个年头,现在即便不在市局工作,但市局有点风吹草动压根瞒不过肖远庆。
“你这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啥都瞒不过你。”肖远庆笑着点头,“老哥我这心里委实好奇的紧,咱们这新来的陈市长才来十几天,你怎么会跟他认识?我听局里的人都快说得神乎其神了,说是那陈市长就是专程来给你撑腰的,说你是陈市长的兄弟啥的,传得快没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