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兴奋得把两件宝贝又仔细鉴赏一番,才心满意足地梳洗打扮,精心贴上花黄,咬一口唇红,满意地欣赏着镜子里的美人,不禁两腮羞红:原来老娘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十年一度的赛宝大会吸引了陵城周边方圆百里之内的圈中之人,无论是富商新贵还是布衣百姓,都呼朋唤友地提前进城,图的是一个热闹,开开眼界顺便淘宝才是正道。
偏安一隅的陵城并没有淞沪的血战南京的惨败和徐州方面的战云弥补而停下生活的脚步,甚至在这里看不到任何战争的迹象。消息闭塞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老百姓们不问国是,难以凝聚仇恨所致。
“远航兄,你这次进城所为何事?”
宋远航窘迫地苦笑道:“我想出来散散心,顺便找国府的主管部门办点私事。山中一日世上十年啊,尽管陵城太平无事但大半个中国都已经陷入战火之中,一介书生该当如何保家卫国?”
李伦深意地点点头:“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当日寇的铁蹄肆虐在广袤的中华大地上之时,军人浴血抛却生死而战,志士仁人奔走呼号,全国的爱国人士都义愤填膺,如你我这样的热血青年不在少数,但要凝聚成一股强大的抗日洪流,还要假以时日啊!”
“你的意思是把日本人赶出国门还需要很长时间?”
“谁也料想不到什么时候能把日寇赶出去,但我坚信胜利属于我们!”李伦肃然地说道:“远航兄,你我不过是如蝼蚁一般的一份子,进则同仇敌忾,退则遥相呼应,可否?”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宋远航感到李伦的手极为有力,或许是太过激动的缘故,手竟然有些颤抖!
白牡丹打扮得如同玉人一般走出闺房,几个小伙计看得满脸哈喇子。平时这位白老板总是花枝招展风搔成性的,而今日却穿了一身纯白色暗纹镶金花的棉旗袍,脖颈上隐约可见一段翠玉项链,腕间带着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妖冶之间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清纯味道。
“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娘这么打扮?”白牡丹瞪一眼两个伙计:“快点给我干活去,小心扣你们工钱!”
“老板,这几天着实累坏了,今天还不是高峰期,三天后的锦绣路将会贵客盈门啊,小的担心您数钱数到手抽筋!”小伙计满嘴油滑地笑道。
白牡丹望一眼楼下的散桌,的确如伙计所言,客人上了七八成,这对锦绣楼而言虽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毕竟客多银子就多!
“嗯!老七,所有伙计小打没人加三成工钱,晚上加一顿宵夜——你们可得对得起老娘的心思,别光顾喊累,做事麻利点眼神有点准头!”
“好叻!老板您放心,伙计们都是您精挑细选的,保管个顶个的忠心耿耿!”老七把手巾搭在肩头笑道:“兄弟们,白老板怎么样?”
“好!”一阵热烈的掌声瞬间响起,连后厨切菜烧火的伙计们都惊动了,一听说老板要加三成的工钱,都兴奋不已,撒着欢的忙活起来。
白牡丹满意地笑了笑,从柜台里摸出一把大洋仍给老七:“从今天起赛宝大会期间,没人每天再加一块大洋!”
伙计们更是热情高涨,卖力地鼓掌叫好,一时间锦绣楼内的气氛热烈起来。
宋远航从二楼雅间缓步而下,正看到斜靠在柜台旁身穿白色金花棉旗袍的白牡丹,不禁眼前一亮:白老板果然清纯脱俗,难怪被封为“陵城一枝花”!
“哎呦,这不是宋大少爷吗?您什么时候光临小店的?”白牡丹也看到了宋远航,摇曳着丰满的身子慌忙迎了上去,娇笑道:“大少爷,您为啥不直接跟我知会一声?到了锦绣楼跟到家一样的!”
宋远航脸色微红,笑道:“白老板您太客气了,我不过是闲来无事看看朋友的!”
白牡丹上下打量着宋远航,身材魁伟目光柔和,一看便知道是一介书生。他喜欢书生,喜欢那种落落洒脱的热血青年。不过宋大少爷的眉宇间似乎凝聚着愁云一般,虽然嘴角挂着笑!
“什么白老板黑老板的,多见外?你叫我姐姐就是,或是叫我牡丹!”白牡丹不由分说便拉住宋远航的小臂娇笑道:“昨日上山,碰巧儿你不在,让我白走了一趟呢!”
“您找我?”宋远航一愣,昨天一气之下去了草庵静堂,不知道白牡丹上山之事。
白牡丹娇笑道:“大少爷有所不知,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大少爷,请您移步尊驾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