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飞面色不悦,起身就要走:“蓝小姐,黄某告辞了!”
“慢着,我让你走了吗?”
黄云飞望着自己被蓝可儿紧紧攥着的手,脚步停顿,声音也柔和一些:“蓝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蓝可儿一手拄着脑袋,傻笑:“你,留下陪你姑奶奶喝酒。”
白牡丹瞪着杏眼看了半天没明白怎么回事,堂堂的蓝家大小姐在跟二龙山土匪这么情投意合?姓黄的不是什么善类,难道你蓝大小姐还不知道!
酒过三巡,蓝可儿醉眼朦胧,黄云飞也多了几分醉意。蓝可儿对黄云飞说话,眼神和指头却指向一旁,已经醉得认不清人:“打你怎么不躲?”
“蓝小姐挥巴掌是抬爱,不敢躲。”
“还挺乖的!你比宋远航强,宋远航这混账东西都不陪本小姐喝酒!”
黄云飞不悦,放下酒杯盯着面前俊俏的女人,一股邪火从丹田升起,咽了口吐沫贱笑道:“蓝小姐说的可是真心话?”
蓝可儿垂着头,没看到黄云飞的表情,突然一拍桌子:“他要喝,本小姐还不赏他脸呢!你喝!我喝一杯你喝一碗!”
“好。”
“两碗!”
“好……”
锦绣楼客似云来,白牡丹笑着与熟客打招呼。心里乐开了花:十年一度的赛宝大会果然名不虚传,客人上了八九成,收入翻翻地往上涨,白花花的银子跟流水似的!
“白老板真是……美!下凡的狐狸精都比不上白老板!”一个满嘴喷着酒气的家伙直勾勾地看着白牡丹,嘴丫子都咧到耳根子了。
“张老板你这是几个月没刷牙了?这话怎么带着股怪味儿?”白牡丹杏眼一瞪怒目道:“话说张老板三妻四妾的哪个不是标准的大美人?老娘我人老珠黄也能看上眼儿?”
“我这是夸您那白老板,夸你是狐媚子转世!”张老板凑到白牡丹身边,压低了声音:“可我就喜欢白老板这劲儿!”
张老板满脸贱笑伸手要揩油,白牡丹一个转身躲过去,老家伙撞在了柱子上,摸着柱子自语不已:白老板,真是挺啊!
张色鬼摇晃离开,白牡丹转脸便变了脸色,招呼伙计:“去掺点浑货,喝死他。想占老娘的便宜,这是喝出了雄心豹子胆!”
伙计应声就要走,白牡丹再招手:“等会儿,回来!”白牡丹扬着下巴指了指蓝可儿和黄云飞:“上壶葛根茶,加点金银花。”
“老板娘善心?”
白牡丹冷哼一声:“没听过酒后乱性?有主的家猫在这儿乱春,老娘可不想惹一身骚气!”
伙计心领神会,去沏醒酒茶。
黄云飞扶着烂醉如泥的蓝可儿上楼,将蓝可儿扶上了床,蓝可儿攥着黄云飞的手,弄得黄云飞心惊肉跳:话说这蓝小姐还是一个处,肤滑肉嫩,脖颈雪白一片,丰满之处更是傲然挺立,若不是自己定力十足早已想入非非了!
蓝可儿醉眼朦胧,浑身酒气地拉着黄云飞的手捧到了胸前:“我不喜欢你!本小姐才不……才不……喜欢你!”
黄云飞酒劲上头,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摸到了蓝可儿的领口,颤抖着解开了第一颗衣扣,雪白之处一览无余。心里却道:好白菜都叫猪拱了,今儿算老子走了桃花运!
蓝可儿闭着眼睛口齿不清:“你以后要一直这么听话,我就嫁!”
黄云飞解开了第二颗纽扣,口中忙不迭:“小的听着那!”
“那你那什么狗屁恋人呢?还会再扔下我去南京?宋远航,你再敢跑,本小姐就砸断你的狗腿……”
黄云飞猛的停了下来,看一眼蓝可儿咬牙切齿:“我不是宋远航,是黄云飞!”
“让那些看本小姐笑话的人都把嘴都闭上,除了你,我谁都不嫁……”
黄云飞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气势汹汹地再次解开了蓝可儿的全部衣扣,犹如饿狼撕咬猎物一般——蓝可儿翻了个身,吓得黄云飞一缩手,颓然地叹息一声,硬着头皮拽起被子替蓝可儿盖好,迈步出门。
“哟,二寨主,这么快走呀?”
黄云飞脚步猛然间停下,转过头怒视着白牡丹:“你什么意思?”
白牡丹抬起头,冷笑:“酒也醒了,疯也撒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娘是谁再乱叫!”
黄云飞的气势立刻弱了下来,垂着头。白牡丹绕着黄云飞走了两圈:“身高八尺的爷们儿,看着人模狗样,啧啧。”
“白老板误会,我只不过是送蓝小姐上楼休息。”
白牡丹讪笑:“这么长时间够送到蓝家多少个来回儿?爷们儿,要么做,要么不做,吃了吐、吐了吃,犹犹豫豫得连个娘们儿都不如!”
黄云飞翻一下眼皮正色怒道:“我黄云飞虽然是落了草,可也不干强迫人的事儿!”
白牡丹捂着嘴,不怀好意地娇笑:“哟,二寨主,该不会是一脱裤子现把儿扔在家里没带吧?”
“白老板,别仗着大当家的罩着你,就口不择言,蓝家小姐可是待字闺中,不象我这种山贼草寇,若是他日传出了闲话,可别怪我黄云飞不给白老板面子,我姓黄的做糖不甜,做醋酸着那!”黄云飞感觉好无趣,虽然方才酒后乱了方寸,但关键时候还能把持得住,关键是心里堵得慌!
“我仗着谁不打紧,甜的酸的更用不着我来吃了,小心那仙人掌扎烂你的狗嘴!”白牡丹的嘴巴就是一把刀,说话能刮下一层皮。
黄云飞气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甩袖出了锦绣楼。
房门紧闭的客房里,蓝可儿躺在床上出微弱鼾声,楼下白牡丹的讥笑声传来。蓝可儿闭着眼睛翻了个身,被子被翻开一些,蓝可儿手中的M1911半自动手枪已经张开机头,闭着眼睛将手枪重新塞回腰间后,擦擦口水继续沉睡。
如果黄云飞见了这一幕一准被吓得屁滚尿流:女人心棉里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