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愿意出二百大洋一观宋大当家的玉牌,可好?”
宋载仁喜笑颜开:“二百大洋六条快枪的价格,别说摘玉牌看一下,就是脱裤子都成!”
高桥、石井两人一脸无奈,宋载仁看了一眼蓝笑天,却现他低头沉思不语。
蓝笑天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埋藏在心底数十年的事!
小时候与父亲相对而坐,其父手中捧着一卷古书,书页内的插图上便绘制画着一块玉牌。他记得付清曾说过:普天之下,寻龙勘星,九龙归一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帝王之穴位了,相传大汉四百年火德天下便是借势而为,若是谁能寻得这块星辰‘洛书牌’,定能逆天改命富甲一方,若是机缘福分所至,问鼎天下也未尝不可。
蓝笑天并不知道其中缘由,父亲又道,那洛书牌原本是寻龙士记录定位所用之物,宫廷鉴星监所制更为精致,历代鉴星监为君王帝侯寻得风水宝地修建王陵之时,便会将王陵之址记载在玉牌之上,以供存档之用。
小小玉牌,如何记载得清楚?老父亲曾说洛书牌并非一般的地图,而是刻下王陵所对应的星图,以山川河流为堪舆数术,以繁星指位,星图为址,非一般人懂得之物,得以为鉴星监留存王陵之地,传之后人。
最关键的是他说得此星辰牌者则富甲天下!
记忆中古书卷插图上的洛书牌,与宋载仁腰间的碧玉牌如出一辙,但年代过于久远,并不确定这块到底是不是洛书牌。
宋载仁轻描淡写地看一眼蓝笑天,不动声色地用袍子将洛书牌盖住:“眼珠子掉牌子里了!”
蓝笑天讪笑:“宋大当家的的宝贝可真不少,裤腰上竟然还有古玉牌子,难怪田老板肯花钱看一眼,鄙人眼拙,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大当家的,只要你开个价钱我绝不还口,怎么样?”高桥次郎叹息一声:“好奇心害死猪啊,在下的收藏癖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可叹一笑!”
蓝笑天惊诧不已:开什么价?看样子他是相中的这东西!俗话说货卖识人家,姓田的可是古董专家,眼光刁钻出手阔绰,宋老鬼经不住诱惑给贱卖了可真对不起先人了!
宋载仁哈哈大笑:“呵呵,不卖不卖,不是不想卖,而是不能卖,祖上留下的宝贝,若是变卖了,可是无颜面对祖宗?”
蓝笑天松了口气却反语笑道:“大当家的还是个孝子贤孙,真是看不出来!”
宋载仁拍着袍子:“怎么地?别看老子是二龙山的土匪,往上翻几辈子都是当官的!”
高桥次郎贼心不死,还想谈价格,宋载仁看真切,心里明明白白,便慌忙摆手:“田老板乃是同爱好的人,不如改日上我二龙山,宝贝有的是!”
高桥次郎大喜过望,热切地靠近宋载仁笑道:“大当家的可引为知己啊,在下若是一睹为快真是不枉此行!”
宋载仁掰着手指头摇头晃脑:“什么玉镯子啊,什么钩花的盘子啊,还有不少盆盆罐罐破铜烂铁的一大堆,都在地窖里扔着,好看得紧!“
高桥次郎和石井清川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宋载仁装疯卖傻,还是故意为之,只得隐忍一时,待时机成熟了再作打算。
蓝笑天对宋载仁刮目相看,此前他始终认为宋老鬼不过是一介莽夫,徒有虚名而已。今天的一番应对堪称是滴水不漏,找不出半点毛病来!
“各位爷叨扰了,白老板今儿高兴,给各位加菜加酒——哎呦喂,小心着点别烫着,正宗的川味大杂烩来了!”一个伙计推门唱诺,端着木盘上菜。
宋载仁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谁!三子可真够精的,知道老子找他准有正经事,关键时候还得机灵着点儿啊,好在老子这方面比小兔崽子出色得多,否则今日这洛书牌可要现世了!
“伙计,川味的大杂烩可不是锦绣楼的招牌菜啊?”宋载仁不满地看一眼侯三不悦道:“老子年八辈来一次就上这菜?”
“大爷,您想要吃什么菜我们白老板都会赠送,只要您点出来就是!”侯三贱笑着点头哈腰笑道。
宋载仁扔过一块大洋:“赏你个兔崽子,老子今儿想吃贵州风味石锅田鸡,有没?”
蓝笑天兀自轻笑:“大当家的,现在可是冬天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