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航愤然地叙述一遍事情原委,蓝笑天凝重地盯着桌子上的旅行箱又扫了一眼宋远航,疑惑之情溢于言表:陵城的治安一向良好,之前并没有生当街抢劫的事情。但最近由于赛宝大会,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汇聚小小的陵城,加之世道混乱,抢劫勒索实属难免。
“损失什么值钱东西没有?贼捉到了么?”蓝笑天关心道。
宋远航苦笑着摇摇头:“蓝伯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我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明火执仗的打劫,世风日下啊!”
蓝笑天仅仅是出于礼貌才不得不听完宋远航说话的,心里面早已经着了火一般,但还是强自压住,静候各路消息。
“老爷,要不要报案啊?这都一上午没见人影了!”张管家早已沉不住气,找你回来就是定夺的,老爷怎么不愠不火的?难道有什么主意了不成!
蓝笑天仔细思索一番:“远航,你和可儿分手之际她没有说去哪?”
“没有!”宋远航叹息道:“可儿调皮,要了几百份早餐送到了聚宝斋,做起了慈善,我到这里的时候聚宝斋门前一片混乱,近中午的时候管家才问起可儿的事,找遍了蓝家大院和整条中街也不见她影子,才立即向您禀报。”
宋远航也是心急如焚,虽然在感情上他没有责任和义务确保蓝可儿的安全,但在道义上的确应该多家关心此事。毕竟蓝、宋两家是世交,而且他们曾经有过一段荒唐的姻缘。
“蓝伯父,我出去找找看!”宋远航拎起黑色小旅行箱举步就要出门,被蓝笑天喊住。
“贤侄想去哪里找?陵城虽小却藏污纳垢,可儿不是小孩子,虽然顽劣但分得清是非黑白,不会无缘无故地出走,即便出走也不可能不辞而别!”蓝笑天起身踱步叹息道:“本以为你在她身边不会出问题,我倒是真的错了!聚宝斋成了是非之地,谁都想从中分一杯羹,明里竞争不过便耍下三滥的手段!”
宋远航脸色极为难看,蓝笑天的话中带着一丝不满:把可儿的失踪怪罪的我的头上?宋远航心里委屈得不行,昨晚她在锦绣楼喝得酩酊大醉,早上又给我添乱,谁知道她古灵精怪的想干什么!
“蓝伯父,事已至此只能全力寻找,我已经派山寨的人撒网去寻找了,想必不久就会有消息。”宋远航扔下一句话,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蓝笑天站在窗前不断地思索着,这段时间所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回想,生怕漏掉任何细微之处。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极少与人结怨,更不可能有仇家来寻仇。
不过事情要分开看,聚宝斋近段时间麻烦并不少!假货事件惹得满城风雨,无形中便得罪了不少人;资助二龙山反击黄简人围剿,虽然做的滴水不漏,但纸里包不住火,他与宋载仁来往密切的关系姓黄的能不知道?昨日黄简人在聚宝斋吃了爆亏,他能就此罢手放任匪患滋生?
还有锦绣楼的田老板和金先生,虽然打着上海古玩同业协会的幌子,但其身份神秘莫测,做事让人捉摸不透。尤其是今天竟然拿出宝物清单出来——他们是谁?
蓝笑天一想到此处,心不由得一沉:可儿失踪看似偶然实则早已有了征兆!
“管家,此事还有谁知道?”
张管家慌忙低声应道:“老爷,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晓得,包括宋少爷在内不超过五个人!”
“立即派人严密监视锦绣楼姓田的两个家伙,一有风吹草动立即禀报!”蓝笑天气急败坏地吩咐道:“派得力的护院加强蓝家大院警戒,以防生不测!”
“老爷,不大可能吧?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啊,毕竟是合作管家呀!”
蓝笑天脸色阴沉地瞪一眼管家:“你知道什么?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
“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张管家擦了一把汗转身出去。
聚宝斋门前,伙计们一如既往地忙碌,来往客人络绎不绝。宋载仁下了轿子缓步而行,望着繁华热闹的聚宝斋心里却别一番滋味:繁华落尽,又有几人会笑道最后?蓝笑天与狼子野心的人合作举办赛宝大会,绝非仅仅是为了度过假货危机,也不大可能为了帮助我宋某人与黄狗子作对!
一段时间以来所生的林林总总事件一股脑地涌上心头,让宋载仁不得不动用脑力仔细思考对手们究竟想干什么。不过事情太多太杂,不可能一时想通,而脑子似乎有些不够用了,不禁叹息一声。
“三子,大少爷押运货物在黑松坡被突袭那天我们背后捅了刀子,有没有可能留了活口?”
侯三一愣:“没有,绝对没有!兄弟们做事您还不知道?那帮家伙们的枪支弹药和随身物品被抢了个精光,哪里有活口?”
“没有就好!”
“大当家的,您有什么事情?”侯三精明地看着宋载仁低声道:“有事您尽管说,我侯三万死不辞!”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