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精忠满意地把枪收好:这帮龟孙!
就在此时,一个卫兵跑来,望着跑步前进的队伍疑惑道:“耿营长,这是闹咋样?”
“夜巡铁路线!”
“耿营长,方才团部方面来人了!孙县长带着一个从上海来的人拜会冯团长,我寻思着是不是会生点什么事,便来向您汇报来了。”卫兵一脸贱笑道:“据说那个贾先生是上海什么古董协会的专家。”
耿精忠一愣,脑子嗡嗡直响:孙县长深更半夜的拜会冯大炮?但凡古怪必有妖!耿精忠从怀中掏出几块大洋扔给卫兵:“做得好,给我盯着点,必有重赏!”
耿精忠急匆匆跑回作战指挥室,不假思索地抓起电话,脸色凝重地思索着,却不得要领。
“姐夫,向您汇报个事……”
暂编营的军纪忽然严厉很多,让这些平日懒散惯了的兵很不适应,这帮家伙平素便养尊处优惯了,加上耿精忠的垂范作用,根本没把当兵当回事。但耿精忠杀一儆百,让当兵的惊惧不已。虽然心里抵触夜巡,但还得服从军令。
二龙山山寨,宋载仁端着紫砂茶壶站在百步阶前望着山寨大门,晌午的阳光温暖地洒下,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三子,大少爷没事了吧?”宋载仁喝了一口热茶,茶水在嘴里“咕噜”了两个来回才咽下,回头看着侯三问道:“小兔崽子深更半夜才回来,老子以为死在外面了呢!”
侯三苦笑道:“大当家的,少寨主受了点皮肉伤,并无大碍,现在正睡觉呢。”
宋载仁长出一口气,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航儿一意孤行,亲自送蓝可儿进城,结果在黑松坡遭遇伏击,侯三带人增援的时候战斗已经介素了,现场只留下一具尸体,竟然是便衣黑狗子!
目下的形势极为不妙啊,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黑狗子竟然敢到老子的地盘打伏击,看来得给姓黄的一点颜色看看了,否则他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宋载仁自然是憋了一肚子气,正思索着该如何教训黑狗子呢,百步阶下忽然急匆匆地跑上来一个小土匪。
“大当家的,不好啦!”
宋载仁脸色一变:“你他娘的舌头捋直了在说话,跟狗撵的似的呢!”
“大当家的,陵城锦绣楼的白老板带着嫁妆浩浩荡荡地进山了,三辆大马车!”小土匪气喘吁吁地拍打着胸脯:“白老板在燕子谷扎营休息呢,流动哨的兄弟禀报说要您净水泼街恭迎夫人那!”
不仅是宋载仁愣在当下,侯三也惊得目瞪口呆,上去便锤了报信的拳:“你小子信口雌黄瞎放屁那?这是天大的好事咋能说是不好啦!”
宋载仁的老脸憋得通红,喘息有点不匀起来,脑子飞速旋转,白大妹子这是闹咋样?难道锦绣楼生了什么不测?纵使如此也不至于自己把自己驾到二龙山当压寨夫人吧!
“三子,赶快把军师给我请来!”宋载仁感觉一阵眩晕,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腰间的家伙,转身走进聚义厅。
报信的小土匪不明所以,慌忙跟在后面:“大当家的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您一声令下兄弟们就开始杀猪宰羊大摆酒宴……”
宋载仁停下回头狠狠地瞪一眼小土匪:“你他娘的懂个屁?传信各处哨卡给老子精神点,任何人不得靠近二龙山半步,否则杀无赦!”
“大当家的……”
宋载仁大步流星地走进聚义厅,一屁股坐在太师椅里,长叹一声:白大妹子,你这是何苦?
老夫子淡然如素地走进聚义厅,拱手笑道:“大当家的,一大早儿我便听到喜鹊叽喳地叫,未曾料到喜事从天而降啊!”
“军师啊,你就别挖苦我了!”宋载仁懊恼不已:“您这是诚心看我笑话,这明摆着是白大妹子弄丢了价值连城的古董,没法跟我交代才被逼无奈下把自己嫁到山寨来!”
“大当家的,这不是您梦寐以求的吗?”
“这是乘人之危,老子啥时候干过这种阴损的事?”宋载仁气呼呼地骂道:“都是小兔崽子出的损招!戏耍黑狗子一通也就罢了,锦绣楼的白牡丹可是陵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的多了!”
侯三跑进聚义厅,手里还拿着一摞红纸,嬉笑道:“军师,东西我弄来了,就等您献墨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