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一名传令兵跑步过来,立正敬礼:“田中阁下命令,封锁二龙山交通要道,扼守黑松坡、落马坡,三天内不得任何人进出二龙山,另……”
“八嘎!”秋野吉人如愤怒的野兽一般抽出武士刀,瞪着猩红的眼睛:“帝国军人葬送在那些阴谋家的野心之下,还要多少人死亡才能完成他们的任务?秋野战队不是听人百步的玩偶,我要向参谋部申诉……”
秋野吉人丧失心智一般嚎叫着,身后传来阵阵悲鸣。伤员的痛苦呻吟,幸存者的愤怒,连同那些冰冷的尸体——一切都在此刻形成巨大的压力,如重锤一般砸在秋野吉人的心头,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摇晃两下便一头栽倒在地。
真正的军人是为胜利而战,也许秋野吉人永远也不明白,他不过是那些阴谋家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而已,或是能够彻底执行他们的意志的牺牲品,如此而已。
九龙岭的坡口处突然出现了一支“奇特”的队伍:一个外国人拉着马缰绳艰难地在林中穿行,战马上坐着一个清秀眉毛的女人,腰间插着两把手枪,手中挥动着鞭子:“迈克,加快速度——这是对你上次陵城之行的惩罚——为何独自逃之夭夭?”蓝可儿一边挥动着鞭子一边质问道。
“买噶的,我都给你解释多少次了,宋队长命令我探寻百丈崖的通道,臭老道笃定说有一条暗道的……”
“百丈崖绝壁千仞哪里有什么通道?他在耍你呢!”
迈克耸耸肩:“所以我才花了很多功夫造了一架天梯,买噶的……我只有这么大的智商来帮助我的朋友们了!”
苏小曼苦涩地望着奇葩的一幕,不禁苦笑:“老钱,这个外国人有点意思,竟然能想出这么个法子,着实不一般。”
“只有超强的野外生存能力的人才会做到,他不一般!”钱斌拄着木棍若有所思地回头望一眼后面的齐军和十几名游击队员,心下痛楚不堪地叹息一下:“我们的增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或许永远都不会来了。”
齐军冲着钱斌咧嘴一笑,伤口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之纷纷滚落。钱斌停下脚步搀扶住齐军:“齐队长,不碍事吧?”
“没事!”齐军咬了咬牙,喘息有些沉重,心里却如释重负:“可儿小姐包扎的有点紧,他不是当卫生员的料……”
蓝可儿飞身跳下战马:“齐大哥,我们休息一下吧,远航哥说就在九龙岭汇合的!”
齐军的脸色却变了变,欲言又止。远航率领山寨兄弟抄鬼子的后路,到现在却没有任何消息,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日军是善于防御长于进攻的正规部队,而送呀UN啊哈你改所率领的不过是二龙山尚未收编的“土匪”敢死队。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
以此看来不难得出结论。
事实上就是这支“土匪敢死队”一举摧毁了日军的炮兵阵地,而代价是全军覆灭,徒有宋远航一人生还。
持续近三个多小时的激战终于落下帷幕,炮声息止,枪声停歇,彼此都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唯有一支队伍却毫无损:保安队!
耿精忠率领保安队一大早便向落马坡方向进,目的是防止从徐州方向而来的增援。田中道鸣对耿精忠的确够眷顾的,甚至到了“爱惜”的程度——主战场没有耿精忠的份,策应的任务都捞不着,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奔波,只遭到顽匪的一次袭击,而后平安无事到现在。
“队长,咱们被日本人遗忘了吧?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胖子雷抹了一把鼻涕舔着脸笑道。
耿精忠翻一下三角眼:“你小子消停日子过得多了是不?这叫好钢用在刀刃上!日本人处处提防咱,我姐夫也不过率领了四十多人而已,昨天一下几乎全报销了!”
胖子雷满脸堆笑地点头称是:“二龙山那边都打冒烟了,闲得咱屁都凉了,要不陪您钻山打猎改善改善?”
耿精忠狠狠地瞪一眼胖子雷,上去就是一脚:“你他娘的有点出息行不?现在是什么时候?日本人都快疯了!我姐夫说今天上午会出现什么九瀑飞天的幺蛾子,日本人势必要去毒龙潭——乖乖,有好戏要看了!”
“这沟浑水还是别趟了,那地方邪性……”
胖子雷的话音未落,一声剧烈的爆炸凭空而响,地面震颤着,滚滚浓烟伴随着火光冲天而起,后面的队伍顿时乱作一团。耿精忠吓得一个鱼跃趴在地上,挥手冲天就是一枪,惊惧地观察着情况,却没有现任何敌情!
宋远航抱着握着双枪,地上的掷弹筒射器还冒着白烟,脸上的汗珠子混合着血污滴落在地上,浑身上下如从血池里爬出来一般,鲜血混合着泥土灰尘,形成了一层壳,如果宋远航的眼睛不动的话,就跟地狱里的恶鬼一般无二。
宋远航沉着地又填了一枚炮弹,望着坡下的耿精忠不禁冷笑,挥手便是两枪,耿精忠的帽子被打飞,吓得匍匐在地上不敢动。
“兄弟们……反击……抓活的,商银五十块大洋!”耿精忠吓得屁都凉了,还不忘号施令。
“轰隆!”
又一声剧烈的爆炸凭空炸响,滚滚浓烟夹杂着大量的碎石泥土冲天而起,半面老林子被夷为平地——耿精忠的保安队员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人员伤亡,但都吓得屁滚尿流,惊恐万状!
宋远航居高临下站在坡口:“耿队长,我是宋远航,上来攀谈攀谈,我保证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