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哨骑前探二十里!”冷峻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刘暹似乎沉稳依旧。事实却是,车厢内摊开的虚拟地图上,方圆三十里中,虽然代表义军战士的红斑点点,也有大大小小的云团,却都远离官道。
“还有十里!”刘暹虚拟地图范围已经扩充到了三十里,但距离后梁槽还有十里远。雪夜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十里地中什么不能生?百十马队真给义军溃兵打埋伏了,还真不会赚到什么便宜。
据刘暹所知,义军今年过的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周绍涌的队伍。应该不存在夜盲症了吧?
……
“啪……”
鞭子抽打在俘虏的身边,距离俘虏顶多有半尺,强劲的力道将踩实的积雪都抽出一道深深痕迹。
当事的俘虏一下子摊在了雪地里,鞭子打来的时候,人都吓傻了。现在虽然没感到疼痛,人却也两脚软软的站不起来了。
谭福生大骂一声废物,“瓜娃子的,这么脓包,你也敢出来混?”
“站起来,给我站起来!”
当久了监工的谭福生一鞭子抽在了地上俘虏身上,这下子他没有手软。经验早就告诉他,该强硬的时候,监工必须冷血。
这是他在苦力营用伤痛、煎熬和上司训斥、受罚换得来的经验。
“啊……”俘虏惨叫一声,人敏捷的爬起来,直直站定。
“干活——”
谭福生再一鞭子抽去,俘虏咬紧牙关等待着剧痛的降临。定远城被刘暹拿下之后,被俘的义军足足有两千多,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老弱和妇孺。刘暹军对老弱妇孺还有些照顾,对青壮就很不客气了,先就是拔下了他们多于的棉衣。没人顶多留下一件破烂冬衣,一鞭子抽上,直接见血,是很疼的。
“嗯——”闷哼着,不敢再叫出声来。
留守兵力仅仅三个中队的刘暹军,不可能亲自动手照顾俘虏们的,李学鸣一边联系城内剩余的士绅富户,联合他们一块安定城池【先前祸祸了么】,筹措家丁和可靠的青壮年,看押俘虏。一边让留在城中的那一小队辎重兵,组织俘虏中大部分的青壮,在城池的东北角,一片已经被烧过的市集废墟上,利用废料搭建窝棚,搭建栅栏,做日后他们的居囚之所。
“娘的,叫,叫个球!老子去年不比你们难挨……”属于俘虏前辈的谭福生口中喃喃嘀咕着。
……
定远去西乡的官路上。
刘暹继续留在马车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虚拟地图,盯着地图上显露出的那几团红色云团。
但突然的,刘暹眉头皱了起来。眼睛从红色云团上移开,看着突然由前路折返回来的一对哨骑,目光连闪。
抓到舌头了。
前队哨骑队列中出现了一个小红点,不可能是小红点俘虏了这小队马队,只会是这小队马兵抓到了一个俘虏。
半刻钟后,不惜马力奔驰的两名哨骑来到了刘暹面前,“禀大人,我等抓到乱贼散兵,后梁槽已被我军截断——”
“好!”怪叫了一声,一直来在兵勇属下面前表现的沉静若定的刘暹,激动的瞬间满脸充血涨红。张忠奎、霍广成不负自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