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一语不的看着远处黛色的山脉,背影苍老了许多。谷修睿将一诺推到老爷子身后,“爷爷,江州的公司还有个股东大会要开,我就不在易州待了,诺诺您多照看着,后天我才能回来,您有事情再给我打电话。”
老爷子点了点头,直升机轰隆隆降落在露台上,谷修睿抬脚走上去,凝眸望着露台上的爷孙俩,越飞越远。
老爷子在一诺身旁的躺椅上一靠,“犯什么傻,到头来还是自己受罪,这下受到教训了吧?看你以后是不是还不听话!!”
一诺疲惫的笑笑,苍白干裂的唇吐出句心碎不已的话来,“姥爷,离婚协议在我房里窗边儿的桌上,您有空的话叫哥帮忙拿到顾家让那个人签字吧!”
那个人,如今她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再叫。
老爷子皱眉拉住她的手,“这孩子,怎么又想到离婚的事情上了?”
一诺闭上眼睛仰面靠在轮椅上,“去年秋天,他曾经答应过我,如果三个月后我还坚持离婚,他不会挽留。如今三个月早就过去了,我们的缘分,当真是尽了,不如我放他自由,这样彼此都好过些!”
老爷子看远处云层里钻出来的耀眼阳光,点了点头,“好,我会叫睿儿去办!”
一连两天,一诺每天都在露台上往东南方向看,一开始老爷子并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久了他细细看了看西南方才知道,她一直在看她和顾北辰的那套房子。
老爷子哀叹,摇摇头离去。
期间顾岩和蒋英来看过一诺,都被她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推脱掉了,她一个人待着,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而谷建勋明白,她心内太痛,痛的失去了知觉才会是这般模样。
其实,如果她大闹一场,或者是痛哭一场,活着他心里会有少许安慰,奈何她太过隐忍,忍着忍着就习惯了,以至于他这个做姥爷的想安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话。
谷修睿到顾北辰的别墅时是个晴朗的早晨,他一人靠在藤架上望着天上几丝若隐若现的流云,眉头微蹙。
见谷修睿来他也没动,就那样静静的靠在那里,只是看了他一眼,算作是打招呼。
谷修睿上前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他,“刚从江州回来就来给你送东西,你应该觉得荣幸!”唇角勾起,其实他想再说点恶毒的话。
顾北辰接过一看,是当初一诺保留的那份离婚协议,原来她一刻也不曾打消和他离婚的念头。
下面娟秀的小字工整的写着她的名字,自己外又一圈模糊的印记,顾北辰在阳光下伸手抚摸那印记,就算没有在她面前,他也能想象她边流泪边签字的模样。
心中一阵揪痛,他抬手就要撕掉这协议,谷修睿却制止了他。
“你不是想让一诺活着吗?你不是想让她放弃这个孩子吗?那不如伤的再彻底些,签了这份离婚协议,我保证会如你所愿!”苍劲的大手握住他的手腕,他已经准备要撕掉的离婚协议就那么被保了下来。
谷修睿递过一支笔给他,顾北辰深吸了一口气接过笔大手一挥漂亮的字迹一挥而就,没有丝毫由于,苍劲的笔记将a4纸划破起一个细小的绒屑。
将签好字的协议丢给谷修睿,手中的笔被他握的咔咔响,最后应声而断,他松开手,那支断成两截的笔便落在地上。看无广告请到 l/1/1768/ndh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