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见她哭的痛彻心扉,便放下手中的枪抬步往她身边走去,想要扶她起来,未曾想他刚走不过几步她却猛地抓过手边的枪支,抬手对一诺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时间过于短暂,根本没机会瞄准,她这子弹却结结实实的打进了一诺的左肩。
眼前是一片黑暗的永远看不到光的世界,肩上的疼痛叫她没来由的害怕,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摸不到,只有疼痛是真实的,只有从肩膀上潺潺溢出的鲜血是真实的。
白淑瑶见一击不中,痛哭着大喊,“既然你们不放过我,那今天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说着便又要开枪,此时的顾北辰早已经扑到她身边,大手死死握住了她的手腕,白淑瑶骨头被她握的生疼,指尖使不上力气,便拼了命的挣扎。
两人抢夺间白淑瑶猛地一带力,手中的枪不慎走火,正正打在她早年音去西郊墓地追夏一诺而摔伤过的那条腿上。
疼痛一瞬间袭来,她煞白了脸,重重倒在地上。
顾北辰再顾不得与她争抢,从高阶上一跃而下,飞奔上前将一诺抱进怀里。
她肩头已经被鲜血浸透,身上的薄纱红的刺目,顾北辰紧紧揽着她的肩,她的血从肩头流过他手掌心,也一瞬间流到了他心底。
满目的红里,他头痛的厉害,忽而有渐渐清晰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黑风阵阵的夜,南港码头,枪林弹雨中他不顾生死为她挡下的那一枪。
他还记得当时她心痛的神情,她想上前拉住他的手,他却缓缓倒在地上,血流如泉涌。他记得有个人不停在他耳边唤他的名字,他记得有滚烫的泪落在他脸上,烫心。
他记得鸿鸣山别墅爆炸的那个夜晚,他从国外回来,特意给她带了她喜欢的手帕,可回到家却见她躺在沙上脸色惨白双唇青紫,仿佛死去多时的人一样。
那时,他害怕极了。仿佛他这一生从来就没那么害怕过,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想看到那样的她
而如今,她仍旧像当日一样,静静的躺在他怀里,脸色白的像纸一样吓人,嘴唇上乌青乌青的。
那种失去的痛,如果经历了一次,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记。他抱紧她,黑眸眯起,危险之色愈深浓。
“夏一诺,你不准有事,你敢死我就杀你全家!”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一诺在他怀里虚弱的撑开双眸,“北辰,你想起我来了吗?”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威胁她的,你敢死我就杀你全家。这话虽不中听,可她却觉得,这是天底下最甜蜜的话了。一字一句都像钉子一样,钉在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温暖,却也痛的鲜血淋漓。
顾北辰急切的点头,将她横抱在怀里,“废什么话,我送你去医院!”
一诺摇摇头,染血的手拉住他的衣领,“如果你记得我,就算是即刻就让我死了,我也心甘情愿!”看无广告请到 l/1/1768/ndh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