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这辈子都没说过的话,今日总碰上机会了,现在看来,这话简容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宁王妃!失礼了,是属下来迟,还请宁王妃恕罪!”那为的一个小领队十分恭敬地道了一句。
简容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三道黑线,宁王妃……不是还没成亲了么?封毅的手下小道消息还挺灵啊?
“没事没事,你们也忙嘛,我没事,你也不用为难他们!”简容摆了摆手。
“宁王妃没受惊吧?您一个人吗?这两天姑娘家单独一个人上街不安全,您去哪?属下派人送送你吧。”那小领队倒是个十分会做人的。
“不用了,我自己走!”简容笑呵呵道。
那小领队点点头:“那好吧,那您要走,也走大路,路上人多,官兵也多,这种小巷子还是太危险了,封校尉不允许我们对难民用武,所以只能驱赶,可这难民太多了,我们也是有心无力。”
简容点点头:“明白的,你们辛苦了,回头下班让封校尉请你吃个饭什么的,就说是我说的,算是我还你们一个人情。”
“下班?”那小领队不大理解简容的意思。
简容尴尬地笑了一下,也不高兴多解释:“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继续!”
说完,简容便转身朝着大街的方向走去。
后面一顺溜儿地传来几个侍卫中气十足的恭送声:“宁王妃慢走!”
简容嘴角挤着一抹笑,又重新回到了街道上,这便徒步朝着杏林阁走去。
走了一会儿,简容总算是来到了杏林阁。
进了里屋,就看见何小蛮和两个乞丐母子站在房间门口。
简容走上前问了一句:“怎么样了?请大夫了?”
何小蛮点点头:“大夫在里面给施针。”
简容愣了一下:“得施针?这么严重?”
“说是一鞭子打到了经脉,我也听不大明白是个什么意思,说是弄不好日后会瘫。”何小蛮也是听了个一知半解。
何小蛮这么一说,一旁的女人哭的更伤心了:“孩子他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简容面露难色地看了眼女人,然后拉着何小蛮往角落里挪了挪:“里面的大夫谁家的?手艺行不行?”
简容刚问了这么一句,那边屋门就被人打开了,从里面出来的人竟是范迎,范迎的身后是杏林阁的掌柜。
“大小姐是在怀疑我的医术?”范迎满头大汗,一边用汗巾擦脸,一边笑着说道。
简容尴尬了,回头抱怨地看了眼何小蛮。
何小蛮摊了摊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是范公子,人已经出来了。”
简容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后面的母子俩便连忙扑了上来,抓着范迎的衣袖,一阵追问:“大夫,孩子他爹怎么样了?还能好不?”
范迎习惯了翩翩公子的形象,一下子被人这么鬼哭狼嚎地抓着,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何小蛮连忙上前将人从范迎的身边拉了回来:“范大夫可是御医,你放心,绝对没问题。”
范迎点点头:“不必担心,孩子的父亲已经没事了。”
“多谢大夫!”那妇人一下子跪在了范迎的面前,“多谢大小姐,谢谢你们!二宝,快跪下给恩人叩头!”范迎自小都是与皇室的人打交道,很少碰上这样的人,更是很少因为救人,被人这么感激过,一下子有些适应不过来,被那母子俩弄得很紧张,一时间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两位快请起吧!听口音你们不像是京都的人。”简容顺势将孩子女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们一家三口本是宁安府一处村子里的农户,今年闹旱灾,家里收成不好,官府也不愿开粮仓救济,家里最后的粮食也吃完了,我们也只能随着难民营一点点乞讨,一路来到了京都。”
简容拧了拧眉,不由得多问了一句:“你们有队伍?”
“不错,他们都说京都有钱人多,来这儿乞讨总归是饿不死的。我们一家三口已经没有了家,若是孩子他爹再有什么事情,这日子就真的没法活了。”那女人一边说,一边低头轻轻啜泣起来。
一旁的小孩子看上去也是面黄肌瘦,一看就是很多天吃不到一顿饱饭的。
一旁听着的范迎也是一脸同情,将挂在身侧的钱袋直接递给了女人:“买点吃的给孩子吧。”他叹了口气,便也没再多留,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目送了范迎走远,简容这才想起来问何小蛮:“范公子为何突然来此?”
何小蛮接话道:“他是来咱们杏林阁抓药的,刚巧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