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耀好奇的拿起那文书一看,上面五个大字:限当日内通行。下面是落款日期:兴平元年正月十五。在日期上还压有一方红印,上书奋武将军印几字。
一路无话,在曹性的带领下,有了通行文书,各个守门的门亭长检查一下文书便放行,两人很快来到吕布议事的大厅,这也是陈府平时议事的大厅,虽然是雕梁画栋,气魄雄伟,各种精类装饰夺人眼目,但根本不足以吸引冯耀的目光,冯耀一踏进大厅,便被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在身上,大厅正中主位上端坐一人,身材威猛异常,一身装束慑人心魄,细看之下。
头戴三叉束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双目如那夜空的朗星,剑眉直指两鬓,直挺的鼻梁如山岳悬挂,一方阔口如明月倒悬。
帅!酷!威猛!
此人定是名振天下的飞将军吕布吕奉先!!冯耀猛吸了一口气,欲再细看,这时曹性上前参拜道:“主公,此人就是冯耀!”
果然是吕布!
吕布闻言,站了起来,略一抱拳,示意冯耀坐下。
冯耀也不客气,找了一个最靠近吕布座位的坐下,哪知才坐下,便听一旁有人冷哼一声,移目细看,这才现在吕布的身侧竟然站立着一人,只见那人方面大耳,面色白净,下颌长着几根稀松的胡须,一身淡蓝色的丝绸长袍,一看便是一位长期养尊处优的富绅。
“这不是陈家家主陈应吗?看来他和吕布的关系真的很密切啊!”冯耀暗道。
陈应在冷哼了一声后,指着冯耀骂道:“哪里来的没教养的野小子!那个位置也是你能坐的吗!吾贵为陈家家主,尚且站着!吕公赐你坐是抬举你了,你竟然不知高低贵贱,还不下去,找个末座坐着!”
冯耀心中大怒,他没想到这个陈应竟敢如此嚣张,当着吕布的面公然指责自己,虽然自己目前尚没有什么功名,但是如陈应这种靠着父辈留下的基业而狂妄嚣张之辈,还入不了冯耀的眼,在冯耀的眼中,就算目前人微言轻的曹性也比陈应强上一万倍!
冯耀冷冷的坐在上座之上,一动不动,他倒是要看看这个陈应还能有什么本事让他起来!同时冯耀也想试探下吕布的为人!了解一下吕布是否真的是一位值得自己效力的主公,吕布又是如何对待那些投靠他的天下英雄的,自己能在吕布的眼中排到什么位置!!
曹性由于没吕布的命令,在这个大厅之中,也根本没有曹性落坐的资格,所以曹性在引见冯耀后,便默默的站在廊下待命,此时见冯耀竟敢公然在此对抗陈应,早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廊下团团转着,却不敢擅自上前来提醒冯耀。
“你……!”陈应气得用手指着冯耀,为之气结。
陈应骂了冯耀几句,察觉到吕布脸上似有不娱之色,而那不娱之色似是针对自己,心下一惊,不敢再造次,但是一口气却是堵在胸口。
若不是吕布坐镇在此,陈应真想一声令下,命自己的亲信家兵一拥而上,立取冯耀性命,但是,此时此刻就算给陈应一万个胆子,陈应也绝不敢喊一个家兵进大厅来!!吕布是他绝对不敢得罪的,这不仅仅是惧于吕布的武勇和声势,更加重要的是,吕布之所以来汝南招兵,此事不仅仅是关系到他平舆陈家,而是关系到一个天大的阴谋!甚到关系整个陈姓之人未来数百年的展趋势!这一点只有他陈应和陈姓其它几个大家族的家主才知道!
想骂,骂不出口,想动武,却不敢明着损伤冯耀一根毫毛,更不敢让吕布觉出他们陈家有半点的越位之嫌,可是他恨冯耀呀,自从冯耀和陈到结义之后他恨上了冯耀,此时更是恨冯耀这种在他眼中如蝼蚁般的小人物,在自己的地盘上,在自己的府中,公然不给自己面子!!哪怕是冯耀假装着给一点面子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陈应此刻的心情只有陈应一人最清楚,就连冯耀也是在多年以后,在逐渐的了解了整个前因后果后,才稍稍明白了一点陈应此时的心情!
冯耀甚至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嘲笑,这让陈应更是气得差点吐血。
吕布看了一眼冯耀,目中露出一丝奇异之色,道:“既然冯兄弟这样坐,我想也是他的原因的吧,陈贤弟也不必见怪!不如我等今日就不要拘礼,都随便坐下,共同相商天下大计如何!”
为了不让陈应尴尬,吕布又朝着廊下喊道:“曹性,你也过来,一起坐下吧!”
曹性大喜,连忙跪地谢恩,这才捡一末座坐下,那一脸感激激动的神色,冯耀看在眼里,虽然感到有几分的好笑,却也同时暗暗心惊!!心道:“没想到如曹性这般威武的小将,在吕布的军竟只是一个小小的领军军侯,平时在吕布面前连个坐都没有,想要说上话就更难了,如此看来,这吕布军中,确实是藏龙卧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