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王武不服气的直着脖子刚开口,才说了一句,就被刘永江团长重重地一拍桌子给打断。然后,刘永江恶狠狠地呵斥他:“闭嘴!谁要你说话的?”
一旁的胡英泽真不愧是靠脑袋吃饭的,这脑子就是灵活,立马一嘴接了过去,有些鄙视的对王武说:“就是,说话要等别人说完,轮到你时你才能开口,这叫规矩,也叫说话的方法和礼貌,懂不?”
这几乎是明着告诉 王武:你小子愚蠢啊!你让他把话说完,然后,你才好根据他的指责,做出回击,这叫策略。像你这么莽撞,岂不是越说越糊涂,还显得你很没水平。当然,胡英泽这话也是跟苦主说的:大家说话都要一个一个来,等你说完,他说,他说的时候,无论听说什么,你也同样不许插嘴,这叫规矩。
王武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可他明白一点:指导员不会害自己,自己还是乖乖地,别添乱。
气氛有些凝重。
那个戴眼镜的家伙站起来,道:“吴师长,我父亲之所以还留在这里,等着迎接贵军,就是因为我们听说贵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对百姓秋毫无犯……不知对于抢劫我们马匹的人,贵军是个什么态度?”
这家伙果然阴险,言辞锋利,几乎一下子就把吴正卿给逼到了死角——这是要把张青山和王武往死里逼啊!
“师长……”刘永江怒视那家伙一眼,赶紧对吴正卿开口求情,可他刚开口,吴正卿伸手制止了他的言,板着脸,问张青山:“你俩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青山没开口,倒是一旁的王武迫不及待的开口大叫:“师长,这可真是冤枉死我们了,我们什么时候要杀人抢马了?”
然后又对那个没戴眼镜的家伙说:“这位朋友,当时我们确实有紧急情况,需要 立即赶路,所以,一时着急就冒犯了你,在这里,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但是,当时我不是给你留了块怀表当抵押,还把职务和姓名都告诉 你,让你事后到连里找我们,我们不仅还你马,还会给你适当的补偿……这怎么能叫抢?最多应该算是借。”
话音一落,那个戴眼镜的家伙站起来说:“没获得我们许可就强买强卖我们的东西,这怎么能说是借?这应该算是抢。”
然后,他又对吴正卿抱拳道:“吴师长,不知强买强卖算不算抢?如果不算抢的话,那我们父子三人什么也不说了,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生过。可要是算抢的话,还请您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话就不仅把吴师长逼到了墙角,更是隐隐透露着威胁:他们算是红二、六军团长征以来,第一家公开支持红军的大户,意义巨大。其话已经很明确的表示,要让他们失望的话,他们不仅不会再支持红军,还会帮倒忙。最少他们要是把这事四处宣传,会给后面的长征路增加难度。
吴正卿扫了眼身边的那个中年人,见其拿着茶杯低头喝茶,就是不表态——不表态,本身就意味着他的态度是支持自己儿子的。吴师长心头叹了口气,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面一冷,重重地一拍桌子,把身边桌上的茶杯都震的一阵乱响,杀气腾腾地咆哮一声:“来人,把这两个持枪抢劫百姓财物的家伙拉出去就地正法。”
王武打仗勇猛,张青山更是被吴正卿看好而重点培养的干部,他自然想救下两人,可对方逼迫的紧,而且无论从哪方面看,张青山这次所犯的错都实在是没任何借口饶恕,唯有死路一条。所以,吴正卿只能使出最后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们父子三人来告状,我无话可说;那两个小的逼迫的紧,我也无话可说;但你这个做父亲的一直装傻不开口,明显就是说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而这一线生机,就是看你这一家之主的态度。说白了,死马当活马医,我把他俩的小命交到你手上,就赌你不敢一上来就和红军结下解不开的死仇:为了两匹马,你就逼迫我杀了两条看重的好汉。虽然于公来说,你没有任何错,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别的同志,尤其是突击连的将士得知此事,还不得把你们全家恨死?那些可都是胆大包天的刺头,万一有人脑子一时糊涂而犯浑,对你全家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事后就算我把那家伙枪毙了,也于事无补。
现在,就看你这一家之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是别有所图,还是真的想要他俩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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