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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晚便来到了她的出租房，一直站在门口等到了十一点多，她才一脸疲倦的回来。

看到他，她没有提那女孩的事，反而关切地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说着就系上了围裙，为他做了碗鸡蛋面。

面的热气让他忍不住想落泪，“云间，我……”

“我不怪你。”云间笑着在他面前坐下，“我又没有学历，又没有出身，你看不上我是应该的，那个女孩挺好的，和你更般配，以后要好好对她。”

她说着，转身进了洗手间，将水龙头开到了最大，躲在里面偷偷地哭。

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乎呢，就是因为太在乎了，她才不愿意像个泼妇一样去歇斯底里地质问他，那样只会让他厌恶。

她只希望在很多年后，他想起她时，会笑着对别人说：“我第一次喜欢上的女孩子，她很好。”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了尊严。

她哭过以后，用水洗了把脸，又简单地理了理头和衣服，才有若无其事地出了卫生间。

卫生间门打开的一刹那，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他突然单膝跪地，“云间，我们结婚吧！”

“你别开玩笑了，快起来。”云间有些着急地拉他，而他却不为所动，固执地将他手里的易拉罐铁环套上了她的无名指，“我不要你高学历，也不要你出身高贵，我只知道我的云间，是世界上最好的云间。”

“云间，我欠你的太多，就让我用一辈子来补偿你，好吗？”

许是他的话太过深情，云间热泪盈眶地点了点头。

而他在她唇上亲了亲，兴奋地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陆家的父母早早地就看上了慕天，除了对于云间的辍学感到生气以外，也没有太多地反对他们。

他每天照常上课，云间有时候下班早，就会到他们学校，站在教室外偷偷看他认真的样子，等到他下了课，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逛菜市场，买他最爱吃的菜回家。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慕天就要毕业了，可他却在一直犹豫，要不要出国深造。

云间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只沉睡的鹰，一旦苏醒，就要飞上苍穹。

他从来不属于她，不属于那块贫困的土壤，他应该在辽阔的天空中展翅翱翔，搏击苍穹。

既然留不住，那就索性放他走。

她拿出了自己的所有积蓄，放他自由。

临行前一天，他一遍又一遍地吻她，让她等着他回来。

云间温柔地点头，我等你回来。

他终于可以放心的走了，因为他知道他的云间最守信用了。

直到他走后，云间才现了慕潇的存在，可是她并不想告诉他，他本是自由的鹰，怎能心有牵挂。

她一个人生下了慕潇，一个人抚养她长大。

小时候的慕潇总是会问，妈妈，我为什么没有爸爸呢？

她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解释，妞妞乖，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好久以后才能回来。

每当提起他，她都会失眠，在昏黄的台灯下偷偷摸出一个盒子，里面全都是一小块一小块零碎的报纸，有的都已经有些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