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她的家属吧?她被邻居现时尸体都已经凉了,应该是半夜……”
那个警察吧啦吧啦说了好多,可她什么都已经听不到了,她只知道她连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都已经失去了。
妈妈去世时,她没有自暴自弃,她拼命地想要好好活着,因为她还有外婆。
可是现在,连外婆都已经离她而去了,那她每天这么辛苦地活着,是为什么呢……
她的世界瞬间暗了,而她,也只想闭上眼睛,永远沦陷于黑暗之中,不再快乐,不再悲伤。
她本就没有吃早饭,又精神紧张了一路,现在听到这个噩耗,她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瞬间断了,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她似乎听到人群的嘈杂声,离她越来越远,她好累,好想睡觉。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长到连她自己都忘记了梦的内容,只有醒来时眼角还未干的泪提醒着她,那个梦有多悲伤。
醒来时已是在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更显得苍白,隐隐地只听到病房外的低语。
“哎,可怜了陆家大娘了,这么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声音很糙,正是外婆隔壁家的王大叔。
“她也算是走的干脆,只是可怜了慕潇这孩子,平时那么孝敬她外婆,心里肯定不好受。”女人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这是王大叔的妻子王大婶。
“恐怕让她不好受的,还不只是这一件事呢,她那个混账爸爸已经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尸体都已经火化了!”王大叔说。
王大婶冷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他啊纯属是心虚,我是第一个现陆大娘的,她当时就躺在院子里,屋里屋外都给人翻了个底儿掉,却一样值钱东西都没拿,谁入室抢劫能这样抢的?不怕把动静搞大了啊?”
王大叔看她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出声提醒,“你小声点儿,这件事连警察局都已经说是入室抢劫了,咱们还能说什么?”
“就你怂,反正我就是觉得他是做贼心虚,我亲眼看到警察在现场捡到了一根手链,那上面钳的石头血红血红的,一看就是上等货色,除了贵家的小姐,谁能戴的起?”王大婶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理蛮正确。
王大叔一辈子都老实本分,不爱惹事,于是他眼一瞪,警告道:“这话你对我说说也就行了,可别出去乱说,再说了,你大字都不识一个,哪里认得什么宝石?”
“嘿你还瞧不起我了,我可是听说慕家的那对母女有精神病呢,这红宝石也就她们那样的人戴的起,说不定这陆大娘就是他们害的,不然慕天为什么急着给陆大娘下葬,还不是怕慕潇知道了闹腾吗,你……唔……”
王大叔看她越说越来劲,赶紧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行了吧你就,迟早败在你这张破嘴上。”
王大婶虽然心直口快,仔细想想却也知道其中利害,她拍掉了他的手道:“行了行了,我不说了还不成,我进去看看慕潇,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
她推门进去,只看到她躺在床上,蜷缩着腿,十分的削瘦,王大婶叹了口气,又缓缓关上了门,对王大叔说:“趁她没醒,咱还是赶紧回去做点汤水,等她醒了可以喝。”
“啧,也没见你平时对我这么好。”王大叔着牢骚,站起了身。
王大婶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骂道:“你个不害臊的,一把年纪了说什么混话,陆大娘活着的时候可没少帮我帮衬家务,现在她走了,我们理应提她关照着慕潇。”
“我不就说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