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也不好受吧。”千瑾扭头，看着他道。

他那五年的变化，唐优雅都跟她说了。

楚凌轩只看着她笑道：“说这些干什么呢？都过去了。”

过往是悲是喜，都与他们无关，他只知道，从今以后，他再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千瑾。”他突然轻唤。

“嗯？”千瑾看着他。

他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他早准备好的戒指，“以后，万水千山，你愿意陪我一起看么？”

他这是，在求婚？

顿时，所有的疑惑都不言而喻，她的一次次追问，他的隐瞒，都只是为了在这个特殊的时刻，给她特殊的惊喜。

千瑾望着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害羞地点了点头：“嗯。”

凉凉的戒指顺着她的无名指滑入，从此，他们是世界最亲近的人。

父母终究会老去，子女长大了也会远去，只有他们，才是彼此的依靠。

***

b市。

看着面前的这个清幽古朴的小院，千瑾犹豫了再三，还是没有勇气敲门。

“妈妈，这里是外婆住的地方吗？”楚忆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敢进。

“嗯。”千瑾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她问了很多人，才打听到，明丽雪在五年前卖掉了她们家的房子抵债，一个人搬到了这个幽静的地方。

五年来，她心里最放不下的是明丽雪，无论是不是亲生，无论认不认她，那都是她叫了二十几年的妈，她只想求得她的一句原谅。

“既然来了，还站在门口做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千瑾一怔，转过身，果然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几年不见，她似乎苍老了很多，脸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一脸淡定地看着她。

“妈……”千瑾刚一开口，鼻子有些发酸，眼泪也有些止不住地往下掉。

明丽雪打开了那扇古朴的门，看着她还傻站着，皱眉道：“别傻站着了，进来说话。”

“嗯嗯！”千瑾抹了把眼泪，牵着楚忆十分欢快地进了门。

她的院子不大，却种满了瓜果蔬菜，院子间还放了一张石桌，桌摆放着青花瓷样式的茶具。

看样子，她还过得挺清闲的。

明丽雪给她倒了杯茶，这才坐下来看着她。

千瑾玩弄着手里的杯子，沉默了半天才鼓足勇气对她说道：“妈，我要结婚了。”

明丽雪的目光转移到了楚忆的身，淡淡道：“和楚凌轩？”

“嗯。”千瑾点点头，然后拉着楚忆道：“小忆，快叫姥姥。”

“姥姥。”楚忆乖乖地叫了一声。

看着明丽雪没什么反应，千瑾有些紧张，“妈，你还在怪我吗？”

“我要是怪你，从一开始不会让你进门。”明丽雪看着她，脸色柔和了几分，“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人各有命，只要你过得好行了，执着太多反而徒增烦恼。”

“你到底是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我又怎么会真的赶你走呢，只是年轻的时候未免太心高气傲，很多事情都没能看清。”

这一天，明丽雪跟她说了很多很多，这是千瑾从小到大，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明白，无论她看起来多么冷淡，多么坚强，她的心，总有一处是柔软的。

时间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很多人放下曾经的恩怨情仇，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谈论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