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文峰坐在驾驶座上,何宝宝坐在他的身后悲伤的低泣着,陈幸从前面探过身来给她递过一张纸巾,“现在不用这么悲伤,到底什么状况,我们什么还不知道呢。”他轻声的安慰道。
文峰默默地看了陈幸一眼,“如果她……”
“闭嘴,恶棍。”陈幸狠狠的看了文峰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次你要是敢再乱来,我会杀了你!”
“呵呵。”文峰笑了笑没有回嘴。
“忧郁,还要多久?”陈幸仰在椅背上淡淡的说道。
“再有1分钟。”车载电台里传来了忧郁的声音。“军医,她还有救吗?”
“没有不能救的,只要她还有活的欲望……”
手术室外,文峰和诸葛鹤轩相对站着,两人谁也没有看对方,一直就那么的默默的吸着烟,何宝宝无助的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头顶的日光灯,眼中闪烁着泪光。
那是11年前的一个下午,她记得那一天雨下的好大,那一天,她和福利院的院长生了激烈的争吵,她不想像被人挑牲口那样被领养,几个一般大的女孩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后,被一群群各色各样的人挑来挑去,评头论足,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感,那是一个斯文硬朗的中年人看了她好久,他就是那么的站在玻璃窗后静静地看着她,根本没有理会身后院长殷勤的说话。在他的身旁是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漂亮女孩,她记得她的衣裙真干净,真漂亮,这让她很自卑,这是她与姐姐的第一次见面,姐姐那极有女孩子味道的清纯样子让她很羡慕,很嫉妒。
她不顾养育员的劝阻,执意离开了那个房间,屋外,院长大声的呵斥着她,她也不甘示弱,冲着院长大声的尖叫着,之后一人跑出了福利院,大雨中她一人走在街头,浑身湿透,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雨水打在脸上掺杂着泪水不断的滴落在地上。
一个街边的小混混把她拉到了街角的巷子里,“小妹妹,离家出走啊?跟大哥哥回家怎么样?”他淫笑着把她按在巷子的墙壁上,在她面前解开了裤腰带。
她没有反抗,任由那个男人,把自己破旧的校裙拉到了腰际,“咣!”的一声,那个男人缓缓的倒在了雨水中,她看到了那个女孩紧张的举着一个从巷边垃圾桶里捡来的破平底锅,站在她的面前。
“你就这样作贱自己吗?”这是姐姐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她一样淋得全身湿透,说话时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在那里瑟瑟抖,“跟我走,我们回家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妹妹,没有人能再对你吼叫,当然我除外。”说着她伸出了手,握住了自己冰冷的手,姐姐的手好温暖,是这15年来自己第一次感到的暖,虽然她们全身被冰冷的雨水淋湿,但是她们的心依然是那么的温暖,她笑了,对着姐姐点了点头,从此她就成了自己的姐姐,自从养父走后,她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白薇薇,我的姐姐。
白薇薇惊恐的现自己被放置在一个透明的球形容器里,那容器外面一片血红,像是在某个血色的空间里,阴森可怕,她无助的敲击着这透明容器的墙壁,不断的大喊着:“我在哪里?有人吗?救救我!”
突然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黑色恶魔扛着一只巨大的斧头,狰狞的向着她走来,“这是谁干的?把我的美食锁在了这破球里!”恶魔瞪着四只血红的大眼愤怒的大叫着。说着它举起巨斧猛然砸向这球体的外壁。
一阵阵猛烈的撞击,让这球体开始出现裂痕,白薇薇惊吓的靠在内壁的内侧看着那丑陋凶恶的恶魔使劲的挥着巨斧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这球体,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手术室内,“擦汗。”陈幸切开了白薇薇右手腕上的动脉血管,一个护士立刻拿出无菌纱擦去了他额头的汗水,介入导管缓缓的插入了白薇薇的动脉之中……
心电图,心跳的频率越来越乱也越来越弱,“20分钟倒计时,准备电击器!”陈幸镇静的说道。“肾上腺素1个单位,立即注射。病人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核磁共振的报告还没来。”助理医师说道。
“马上去拿!”陈幸大声说道。
“心肌正常,冠状动脉正常,但是心脏供血时快时慢,可能和病人大量失血有关,要不要输血?”护士急切的问道。
“胸腔内有没有积血?”陈幸举起了双手,一个护士迅速的为他双手消毒,另一个护士推过了手术车。“没有积血。”
“陈主任,病人的脑电图出现异常,好像她在做噩梦……”麻醉医师不解的说道。
“做梦就好,证明她还有思想,把病人翻过来,4号手术刀。”陈幸说道,“时间。”
“还有17分钟。”护士递过了手术刀。
陈幸在白薇薇的背上黑龙部位割下了一小块皮肤组织,“电子显微镜,血液分析仪。”
“不是病毒,也不是细菌。”看着电子显微镜的视频画面,陈幸皱起了眉头,此时他想起了下车时,文峰说过的话,“应该是魔种。那个世界是类似蜂巢的组织结构,军医。”当时他愣了一下。
“魔种?蜂巢?蜜蜂?雌性?我知道了。”陈幸猛然想起了什么,他大声说道:“把病人的DNA切片传过来!”
“陈主任还有3分钟,病人的状况极度恶化了!”护士大叫道。
“等等,我就要找到了。”陈幸紧张的说着,“再给我一分钟,只要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