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私心,钟黎也不例外。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是莽夫所为,一个常胜的将领绝不可能是一个莽夫。
“他为什么愿意跟随陈善,说到底还是信任陈善,相信陈善将来贵不可言。认作义父义子固然有长久相处下来的感情,但不可避免的是最初他跟着陈善的理由,信任跟着陈善他自己会有一番作为。这就是他的私心,每个人都有私心。”女孩子笑了笑,在声势浩大,气势压人,随时准备一触即的队伍中神态却十分的惬意,“所以他会权衡之下做最好的选择。”
林萧和若有所思的看向钟黎的方向:“你说的不错,他不会选择硬拼。但会否起冲突的决定不仅仅在他一人手中,也在我手中。今日若是当真要拼出个胜负来,林某也不惧,你为何不要求我拿下钟黎?”
“还是那句话,得不偿失啊!”女孩子叹道,“不管是之于我还是之于林总兵都是如此。”
“今日硬拼,你固然可以拿下钟黎,但折损是少不了的,更何况作战时刀枪无眼,太后他们又不在我们身边,万一伤到他们就不好了。毕竟此一回,我的任务是带回延禧太后、太子和安乐公主,而不是拿下钟黎。这于我私心来讲不合适,于林总兵的私心来说,今日若是硬拼,少不得要大伤元气,林总兵是肃州总兵,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在肃州站稳了脚,若是元气大伤,焉知不会被旁人钻了空子?”卫瑶卿握着手里的缰绳,人在马上微微摇晃,“人做事可以,但千万不要忘了立足之本,林总兵的立足之本是肃州总兵,而我的本职就是护送延禧太后、太子和安乐公主回长安,说穿了,就这么简单。”
林萧和沉默了片刻,轻哂:“钟黎若是放手了,我还不管不顾与他起了冲突,必然会被陈善记恨,彼时我兵马又大伤元气,到时,处境必危。”
甚至不需要陈善亲自动手,有的是人会盯上肃州这块肥肉。
“于你于他都不适合动手。”她感慨道,“不过今日过后,林总兵更需小心行事了,来日,他若兵起,肃州必然当其冲,遭到波及。”
“此事倒是无碍,我自有计较。”林萧和笑了,不再多言,看向不远处的钟黎。
……
“这怎么办?”这里的动静自然早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如此多的兵马挂旗而来难道还能是来操练的不成?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那几个阴阳术士早已愣住了,不由看向一旁的钟黎。
钟黎却是神色淡淡的抬了抬手:“你们走吧!”
说罢,不待那几个阴阳术士有所反映,他又继续道:“快些走吧!我西南府之内拦不住他们了。”
“难道你就当真眼看着他们离开么?”那几个阴阳术士神色各异,“你当真甘心么?”
“离开了西南府又不代表到的了长安,就算到了长安那又如何?义父从来不惧!”钟黎话中有话,看向黑压压行来的大军,冷笑了一声,“五城兵马?可不是每一支五城兵马的将领都是林萧和的,此地离长安还有千里之遥,千山万水,路上有什么不可能生的?”
那几个阴阳术士脸色一连变了数变,不过最后还是抬手告辞,匆匆离去了。既然明的来不了,那就来暗的好了!
……
青年将领领兵站在前方,抬手:“林总兵!”
身后写着一个大大的“林”字的幡旗晃了晃,又立直了,而后林萧和翻身下马,稳稳的落了地,爽朗的大笑了起来:“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