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有话要说,王栩自然也不能留下,只得退了出来。那两个官吏并未与狄方行说多久的话,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几人便走了出来,而后狄方行便带了几个手下上了一顶软轿走了。
虽然狄方行的人并未没有尽数离开,但吏部的官员还是松了口气。
“折腾了这么久,谁又把这尊大神请走了?”
“何太平。”王栩虽然回来了,却一直在留意那里的动向,“何太平那里应该是有什么现。”
官员们忍不住感慨道:“这倒是一件喜事,如此也好,狄方行也不总盯着我们了。”
……
坐了一路的软轿,狄方行到府衙时已经坐出了一身的汗。他进来的时候,何太平和手下的几个官吏正在啃着菜贩卖的瓜果,见他进来便放下了手里的瓜,迎了上来:“狄大人。”见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何太平侧了侧身,让开了桌上切剩的瓜,问道,“吃瓜么?”
“何大人。”狄方行抬手行了一礼,这种时候他哪来的心情吃瓜,是以摆了摆手忙道,“正事要紧。”
何太平点头,转身:“随我来吧!”
府衙放置器物的屋子在后头,何太平带着狄方行,便趁着走的这一路,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昨日三街九巷病死了一个刑部退下的老吏,本也是一件寻常事,奈何那老吏几个月前告诉他的街坊有人要杀他,就这一句话,那些街坊昨日便跑过来报官了。”
“我的仵作查过了,那老吏只是病死的,屋内也没有什么挣扎打斗的痕迹。本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只是昨日按例清查现场时,却叫我的人现了几本奇怪的账册。”
狄方行已经等不及了:“何太平,你长话短说,这账册与我现在在查的事情有何关系?”
“正要说呢,”何太平道,“狄大人,这件事急不得,我说完,你便明白了。”
狄方行:“……你说吧,我听就是了。”
“这账册牛头不对马嘴的,记得乱七八糟,不过却叫我现几本账册叠加之后,这老吏好像想同我们说一些事情。”何太平道。
狄方行神情严肃了起来:“什么事?”
何太平看着他道:“七月十五天师道张家。”
狄方行只觉脑中“恍”一声,直觉有什么东西要来了:“哪一年?”
何太平扯了扯被他抓紧的衣领道:“你先放开我,再不放手要被你勒死了。”
狄方行回过神来,这才讪讪地松开了手。
何太平整了整衣领:“你说还能哪一年?账册就记于张家出事的那一年。”
狄方行声音颤抖了起来:“还有什么?那几本账册在你这里?”
何太平道:“还有不少人名,账册也在我这里……”
“快!何太平,速速将账册交于我。”狄方行早已耐不住了,“我这就进宫禀报陛下。”
“名单不齐。”何太平看着神色激动的狄方行问他,“只是些小人物,这些人中没有真正能插手军营中事的人,你确定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