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其实非要我们出面,或许有更适合出面的人。”张解沉思了片刻,道,“人该各行其位才是。”
裴宗之咬完了手里的干馒头,站了起来:“那你该去行其位了。”
“我该怎么行其位?”张解不解。
“裴府晚饭的时辰定的晚,我们去裴府吧!”裴宗之道,“吃了一天的干馒头,口中淡而无味。”
张解:“……”
……
“杨筠松!”口中高呼着杨公的大名,孙公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行走之风带的杨公面前那些散落的纸张漫天飞舞,落了杨公一脸一身。
“孙思景,你干什么?”杨公怒道,语气怎么听怎么像从牙关里冒出来的一般。
“叫我干嘛?”孙公“啊”了一声,叫道,“我跟你说啊了不得!出大事了!”
“你这是做了什么恶事被现了么?”杨公摩挲着一边整理着面前飞的乱七八糟的纸张一边道,“还是医人开错了药被人打上门来了?”
孙公怔了一怔在看到杨公不悦的神情以及身上头上落了一身的纸张时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走的太急惹到他了,只是口中却不服软:“你个瞎子看什么书?不是多此一举么?”
杨公没有理会孙公的反驳,只是继续摩挲收拾着飞的乱七八糟的纸张,继续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徐长山和虞世基利用国子监那些身份高贵随意拿捏不得的学生混进那些静坐的百姓里了。”孙公一边说着手一边按在胸前,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这下好了,陛下是没事了,我们倒霉了!现在外头都在怪我阴阳司无为!快!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跑路吧!”
杨公在一旁摸到茶杯默默的拿起来喝了一口,道:“有人来了。”
孙公怔了怔,便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外涌了进来,一回头正对上几个禁军微妙的神情,想来方才这两人的对话被他们听了个正着。
孙公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他们亦板着脸看着孙公。
半晌,相对无言。
直到有人“噗嗤”一声没忍住险些笑了出来,才打破了两边微妙的气氛,为的禁军统领干咳一声,忍住脸上快要憋不住的情绪,板着脸道:“孙公,陛下有请!阴阳司的人就只差您了!”
外头的动静传入宫内,陛下理所当然的召唤了阴阳司,还特意让他们防着胡克明,结果胡克明倒是没弄出什么幺蛾子,却是孙公一溜烟的钻出人群跑到瑶光殿来了。
“胡说!”孙公气的胡子直颤颤,手一指指向一旁静静坐着的杨公道,“这不是人么?”说完杨公又指向隔壁,“隔壁还有一个呢!什么叫只剩我了?凭什么我要去,他们不去?”
杨公道:“你方才也说了,我只是个瞎子。”
“那隔壁呢?”孙公对上杨公那张老脸,想到他因天谴而失明,便不好意思再对着他了,好歹那么多人呢,他如此身份的人,欺负一个瞎老儿确实不太好。
杨公神色未变:“你高兴的话,可以让人把她抬到陛下面前去。”
孙公:“……”真是好有道理,叫他无法反驳!孙公咬了咬牙,“早知道生病如此好,我也生病去了。”他符医之术当世第一,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生些怪病”他再会不过了。
“孙公,不要任性了!”这次是禁军统领看不下去了,他咳了两声道,“陛下并未怒,您还是跟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