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篮子里的菜是我们这里的一种野菜,叫扣子。每年能吃扣子菜的时间也就二月中到五月。一般是五块钱一两,一两啊一两!她那大半篮子的扣子菜,都快要三四十块钱了吧。
但是堂弟开口了,我给他面子吧,买了。反正我们家人爱吃这个。将老奶奶和菜连着篮子已经弄上了我的车,堂弟就开车出了。
先去了卖香烛纸钱的小店,买了很多东西,然后就是直奔老奶奶的家里去了。
那是一条离城市很近很近的村子。已经被划入城市范围去了。应该过个几年就会开到这里吧。
老奶奶带我们去了她的家,那是一座农村很常见的小楼。只是那楼并没有像堂弟他们家一样,里面贴着瓷砖。而是直接红砖,晚上都能数着转头睡觉了。
堂弟翻译说道:“他们家这个房子,刚建好,她孙子就生病了。前久一直没跟上来,就这么住着了。”
走进了那客厅,可以看出原来放着家电的地方,都空了,留下一些还能看出的痕迹。
堂弟说他们家原来也有点钱的,这一个个生病就都搬空了。她一个老人也没钱,就只能卖了家里的东西,先让儿子住院了。
但是吧,人民医院住院费可是很高的。别说这样的人家了。就是我们家,有个人在那么住半个月,都还吃不消呢。可以想象这个家过得有多艰难的。
堂弟跟老奶奶说着什么,老奶奶就先离开了。
堂弟就坐在那破旧的竹子椅子上拿出元宝一个个撑开,看着我接受他的共工作了,他又拿出了画符的那种纸直接用手撕出一个人形来。
我在一旁看着,说道:“烧替身啊?”
“嗯,试试看吧。”边说着他边将那些头指甲什么的,包在了小人里。
等我们这边做好准备之后,老奶奶也已经做好了饭了。
堂弟用罗盘看看了他们家的房子,然后定下了一个地方,说要在那里做法事。那时候的时间正好是下午的五六点。太阳已经落山了,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天黑了。
点了香烛,供上了饭。堂弟就跟老奶奶说着什么。那老奶奶就开始对着那地上的香烛说话了。很大声说。那语气,我可以自动翻译为舞求情的。就例如请你放过他吧之类的。那女人也真是的,走就走了吧。说不定就连儿子都她自己弄的呢?
过了五六分钟吧,老奶奶的语气那是越来越强硬了。我甚至可以自动翻译成那种骂人的话。看来老奶奶也是很有气势的啊。年轻的时候一定没少骂人呢。
之后,堂弟叫老奶奶烧了纸钱。烧了很多呢,还有金元宝什么的。
最后就是堂弟将那包着头和指甲的小人也丢进了火里。
老奶奶最后将那碗倒了过来。倒头饭啊,这要的他们不是不肯当过黄文纯,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老奶奶昨晚这些,还说要留我们下来吃饭。就他们家这样的情况,我们也不好留下来吃饭吧。所以就只能匆匆告辞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还问道:“那老奶奶骂着什么啊?看她挺能骂的啊。”
“她是挺会骂人啊。不过那种婆婆,他身体好了之后,还是不要娶老婆算了。就这样的婆婆。谁伺候得起啊。”
虽然听不懂那些骂人的话,但是估计也是很难听的吧。要知道婆媳关系是中国很普遍的矛盾关系啊、
堂弟看了我一眼道:“你记住多少了?还说跟我学习的,我看你都没有好好记呢?”
“有记,我记下了。”这种事情亲眼看到的,怎么会忘记呢?
这件事吧,才过了两天。那老奶奶就找上门来了。她的担子里还有这很多野菜,甚至还有那种野生蘑菇呢。都是土货,都是天价的东西啊。
那个时候,我哥也正好在家,看着堂弟用方言跟你老奶奶说着话,他也不时点点头。我坐在我哥的身旁,那老奶奶还是站在玄关的地方不敢进来坐的。
我哥在一旁翻译道:“她说,她儿子在法事昨晚的第二天就已经退烧了。说了很多道谢的话,还给了他一个红包。
本来因为这个业务的家庭成员特殊的关系,我们就没想过要收她的红包啊。
老奶奶是急着去医院看那换坟地去了,我们也就没留,只是在她离开之后,堂弟很高兴地跳上沙,拿着红包在我面前晃晃,道:“猜猜多少钱,挺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