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之后,堂弟就叫我一起回一趟老家。就当是去玩的。当天去当天回。他就是想跟他爸说说这雕龙大梁的事情。
还有呢就是他想回去摘点椿芽。因为那天叫表弟帮忙看让他们家要下那块地的时候,他答应给表弟弄个炒椿芽的。虽然现在事情已经不需要他帮忙了,但是已经答应了的,就要去做到是吧。
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就带着宝宝当去郊游了。
我哥那天也调了假跟我们一起去。这样开车的就是我哥。我和宝宝坐在后座上,堂弟坐前面。
很多妈妈都喜欢带着孩子做副驾驶座上。其实那个位置是最危险的。我就看到过一个案例。就是妈妈抱着宝宝坐在副驾驶座上了。一个急刹车,开车的爸爸,是一点事也没有,妈妈的轻轻撞了一下前面的架子。可是宝宝的头却是直接敲在那置物箱盖子上,直接就凹下去一块。送到医院已经快不行了。
对于大人来说,只是很小的没有任何伤害性质的一个急刹车,对于孩子却是致命的。
一路回到老家,因为是提前打过电话过来的,所以二婶已经做好午饭等着我们了。
我哥和二叔喝了点酒,就直接在二楼堂弟的床上睡觉了。而堂弟也不好跟自己爸爸喝酒吧,就没喝什么。吃过饭就带着我和宝宝去摘春芽。
我觉得椿芽是很臭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觉得它是香的呢。堂弟拿着一把小镰刀,蹭蹭几下就爬上椿芽树,割下最嫩的芽。我宝宝没有对椿芽的味道没有一点反感就很乖的听着堂弟的话,把他丢下来的椿芽放在了一起。
小手小脚的,还真想那么回事。
我在一旁给宝宝拍着照正笑得开心的时候,就看到了镜头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两个男人抬着一个席子卷着的东西,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我看着他们,想看看他们到底是在干嘛的。他们渐渐走近了。我更是疑惑了,怎么一床席子也用两个大男人抬着啊。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现在的农村基本家家都有摩托车,要是东西重用摩托车拉就好了。干嘛要抬的,还是走那么远的路呢?
我的宝宝也觉了走过来的人。她的小手指着那两个人,说道:“妈妈,他……”
宝宝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凌空被抽了起来。我转头看去,堂弟已经从树上下来了,镰刀就插在腰间,一手抱着宝宝,两个手指头,就将小宝宝的小嘴巴压住了。
“别说话。”堂弟严厉地说道。
宝宝很少看到叔叔这样的,那小手就那么呼啦啦地像转动的风车叶一样打在了堂弟的脸上。
我感觉到了堂弟的严厉,直觉这件事比较重要,就喝道:“幸福!不准打叔叔。安静下来!”
幸福不打了,改成了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我伸手抱过了幸福,就听着她告状。“妈妈,叔叔,呜呜。”表达不出来的时候,她还会表演一下的。看着她用小手捂着自己的嘴,说着刚才的事情。
我看着那两个男人走远了,才问道:“那是干嘛的?”
“就知道你们城里人没见过。刚才那样子,绝对不能跟他们说话的。要不就麻烦了。”
“那究竟是干嘛的啊?”
“在农村,没满十六的孩子死了,一般就这样,不能停灵过夜,要尽快将尸体土葬。一般也不会买棺材的,就席子卷起来。小一点的直接放在篮子里,抬到坟山上,看着哪里空就埋下去了。也不会有道场有送葬的。”
“那不是很可怜吗?以后也没有人祭拜了吗?”
堂弟看了我一眼,无奈地叹叹气:“祭拜只有晚辈去祭拜长辈。十六岁的孩子,除非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要不然就没有人祭拜的。坟山上那种长草的小土堆,一点看不出是坟的,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很早以前的旧坟,另一种就是这种孩子的坟。也没有什么迁葬捡金,埋了就当是没有这个人了。”
夭折的孩子,挺无奈的。
在回家的路上,堂弟还摘了柚子叶来给我女儿扫扫身子,说我宝宝小,而且她八字轻,别让什么跟着了。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我哥终于醒来了。这样晚饭我们也在二叔这么吃了。只是吃得早了一些,我干脆给宝宝洗了澡。带小孩子出门,都会带着衣服的。有时候尿裤子了要换裤子。出汗太多要换衣服。反正就是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