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成岩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没有想到自己仍然会有愤怒,往事一幕幕的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他一直尝试着去忘记那悲惨的一切,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现,有些事情是永远无法忘记的。
火成岩他慢慢的向树林外走去,边走边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死后墓碑上要刻下火成岩的名字!”
展云飞和酒井凌子对望了一眼,都露出了欣喜的目光,火成岩终于在最后的关头决定做回自己。
奔腾的岩浆已经流淌到距离他们不到二百米的地方,融化的雪水在岩浆的炙烤下,迅速成为了蒸腾的水汽。
展云飞和凌子搀扶着火成岩的双臂,拼命向吉普车跑去。
火山口喷射出更加迅猛的岩浆,远远望去岩浆形成了无数条宽窄不一的红色河流,从上到下奔腾流淌着。
展云飞用外套擦去挡风玻璃上厚厚的火山灰,凌子迅速启动了引擎,吉普车向小镇的方向驶去。
酒井凌子忽然惊声喊道:“坏了!岩浆已经进入了小镇!”
展云飞向前望去,奔腾的岩浆已经侵入了小镇之中,他们肯定无法及时通过小镇。
身后一条宽阔的岩浆河不断的向他们逼近,形势已经不容乐观。
坐在后座的火成岩这时开口说道:“一直向东,开到静谷河!”
酒井凌子大声说道:“可是”静谷河“那里并没有可以下山的道路。”
火成岩冷静的说道:“河对岸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到达盘山公路,不过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我不知道吉普车可不可以通过!”
“我们还有选择吗?”展云飞笑着说,在目前的形势下,哪怕只有一线机会他们都要去尝试。
吉普车在茫茫的山野中驰,远远望去就像漂浮在无尽大海上的一叶孤舟,这艘孤舟承载的是展云飞凌子和火成岩共同的命运。
他们终于来到了静谷河的前方,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大吃一惊,岩浆已经融入了河水中,水蒸气弥漫在河面上,连接两岸唯一的钢结构桥梁的底部被岩浆包围了起来。桥上的钢结构已经变得通红,随时都有熔化断裂的危险。
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桥梁的起始部分,其余的桥面全部藏在蒸汽之中。
酒井凌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没有任何把握驾驶着汽车通过这座桥梁。
“如果你们不反对,汽车可不可以交给我来驾驶?”火成岩平静的说。
展云飞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在这种条件下开车,正常人和盲人已经没有任何的区别,火成岩原来的缺陷,在现在这个时候反倒成了他的优势。
酒井凌子把车停到桥梁的入口处,然后和展云飞来到了后座。
“如果你们害怕,可以闭上眼睛!”火成岩熟练的启动了汽油门被火成岩踩到最大,汽车以最高的速度疯狂的冲上桥梁,即使换成展云飞,在天气晴好的情况下也不敢以这样的速度通过大桥,酒井凌子惊恐的把头埋入展云飞的怀中。
展云飞的视野中完全是白茫茫一片,他根本看不清周围的状况,桥梁出吱嘎嘎的金属断裂声,坐在车内可以清晰的感到桥梁的颤动。
展云飞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他可以想像到岩浆融化着桥墩的景象。
桥身开始剧烈的扭动了一下,然后整个车身忽然向下一沉,火成岩将挡位退到低档,引擎巨大的扭力开始起作用,汽车沿着一个角度极大的坡度猛然冲了上去。
狂风吹散了周围的水雾,展云飞在瞬间看清了周围的一切,他惊恐的看到大桥出口处已经断裂,整个桥身已经下降了接近四十五度。
吉普车在火成岩的操纵下,冲到了桥面断裂的地方,车轮腾空而起,整个车身冲到了半空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展云飞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这段时间对展云飞来说仿佛是一个漫长的世纪,车轮终于落在了对岸的土地上,前轮激起的火山灰,将整面挡风玻璃掩盖住。
火成岩稳稳的踩下了煞车,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慌乱:“我已经十多年没有开过车了,下面的路程应该交给你们!”
展云飞下车和火成岩调换位置的时侯,惊魂未定的向桥梁的方向看去,桥梁的大部份已经沉入了岩浆中,金属在灼热的岩浆面前也失去了往日的坚硬。
在火成岩的指点下,展云飞沿着河岸的小路向正东的方向开去,这条山路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到处长满了野草,地面因为长期的侵蚀而变得凸凹不平。他们旁边的河流因为岩浆流入的缘故,也变成了一半是火海,一半是河水的奇观。
在沿着河岸前进五公里以后,道路开始变得狭窄起来,吉普车碾压着灌木和荆棘顽强的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