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道:“老先生自从进门,先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又不断的说这些恭维之言,搞的小子都不知道先生到底想要干什么,心里实在惶恐!先生若是有事可否直言,你我二人不要兜圈子行吗?”
老者呵呵一笑,端起茶碗又喝一口:“倒是老朽孟浪了,老朽姓文名党,字仲翁,在蜀地听闻温水布袋盐比上等官盐还要纯净,然价格却与粗盐相同,此乃利天下百姓之善事,老朽多方打听才知道乃是温水县县佐苏公子所制,特来拜师学艺,还请苏公子不吝赐教。”
冷峻冷哼一声:“偷人技艺与那谋财害命有何区别,老先生年事已高,难道这点道理都不懂?”
来福怒道:“我家先生与苏县丞说话,和你们这些下人有什么关系,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揍扁了你。”
“来呀!看谁揍扁谁?”
文党冷哼一声:“来福休要多言,这位道长说的也没错。”
苏任有些无奈,连忙拉住冷峻,对文党施礼道:“我兄弟不懂规矩,还望先生见谅,既然先生想要学艺也不是不可,但不知先生在蜀郡是个什么官职?”
苏任早就看出这老头定然大有来头,对于汉史苏任不是很熟,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叫文党的人。只不过在成都上学的时候,听过一耳朵,好像汉朝有个蜀郡太守叫文翁,也不知道是不是汉武帝时期的官。所以才有此问。
“怎么?苏县丞的手艺只传官宦,不传百姓?”
苏任道:“先生见谅,这盐铁之事乃是朝廷经营,蜀郡北部卤水比这南部充沛,就算没有这制盐之法蜀郡的私盐也很是猖狂,如果有不法之徒将我的制盐的技艺学去,在蜀郡大肆制造私盐,坏了朝廷法纪不说,扰乱市场,对蜀郡财税造成威胁,进而影响朝廷税赋,坏我大汉朝纲,我苏任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文党越听越心惊,他一个文官哪知道这商业之中的道道。深吸一口气:“苏县佐见识非凡,看来还是老朽思虑不周,受教了。”
苏任连连摆手:“先生也不要如此,如果先生是在蜀郡为官,那这技艺就传得,一则这蜀郡之盐供应我大汉半数人口,为我大汉百姓吃上精盐,也是必须传授;二则盐铁乃是朝廷命脉,关乎朝廷赋税,更应传授,故有此一问,还请先生如实相告。”
来福冷哼一声:“我家先生乃是蜀郡太守,这下你可放心了?”
冷峻翻了一个白眼:“我还是当朝丞相呢?空口白牙,大话谁不敢说?”
“你!”来福被气的全身抖,从身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太守大印在几人眼前一晃:“看看,这可是金印,现在总该信了吧?一群不知天高地后的家伙,在太守面前出言不逊,信不信全部将你们斩了。”
“来福,休要胡言!”
苏任连忙起身,拜倒于地:“太守莅临,小人有失远迎,刚才说话有冒犯之处还请太守见谅。”
文党连忙将苏任扶起:“苏县佐客气了,我这随从向来口无遮拦,县佐年纪轻轻便能为国为民着想,老朽钦佩,再说老朽乃是蜀郡太守,更不是当朝丞相,与苏县佐没有半分瓜葛,岂能胡乱杀人?”
苏任起身,深施一礼,抬头看了看文党,一狠心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太守乃是蜀郡太守,也姓文,可否就是文翁文太守?”
“呵呵!”文党一笑:“老朽不是说了,老朽姓文名党字仲翁,苏县佐也可称呼老朽文翁。”
“啊!”苏任使劲咽了一口唾沫。虽然说这个文翁在历史上留下的痕迹不多,好歹上也是上过史书的人。我泱泱中华上下五千年,有过多少人口,在史书上留名的不是流芳千古之辈,就是遗臭万年的家伙。眼前坐着一个历史人物,怎能不让苏任惊讶。
文党喊了苏任两人,苏任这才反应过来,再次下拜。这一次绝对是诚惶诚恐,半点别的心思都没有,纯粹是敬仰,敬仰的五体投地。但苏任的这动作在冷峻的眼里完全不对味,上一次是常事苏任就是五体投地,这一次又是这个文党,冷峻觉得这苏任就是一个卑鄙小人,只要是见了大官就是一个字,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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