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州已经“开港”,美国未必肯直接武力介入日本的内政;但本也不是要美国打日本的内战,负责在中国和日本之间来回摆渡就好。如此,自己的面子应该还是够用的。
当然,得给美国好处。怎么和美国“分润”日本,要好好想一想。
一过完年,就要启动美国的“游说集团”了。
其次是军费,这个没有办法,只能中国先掏自个的腰包了。
因为日本和美国没法比,以幕府那个财政状况,是一定拿不出这笔钱的。只好在长州来一番“特别军需征集”,看看能不能把本赚回来?
嗯,日本穷嗖嗖的,得翻来覆去地多“刮”几遍。
这个过程,应该很爽。
再次,不能轻敌。
长州“诸队”,战意高昂,以西法训练,也拥有不少新式枪械,固然还比不得美国的南军,但已远胜国内的长毛捻回,必须予以足够重视,狮子搏兔,全力以赴。
有几件新奇的家伙,已初步定型,就在长州试验试验威力吧。
最后,是介入日本内战的“名目”。
这个“名目”,并不是对外使用的。
对外,有日本中央政府的邀请已经足够——此为万国公法允准,只要保证战后不损诸强在日本的利益,英国之流就只能干瞪眼,和长州的军火贸易都得停下来。
但怎么说服国内的人们呢?
就算到时候自己已经成为或者事实上成为政府的脑,上面还有两宫;舆论上也要交代,不好被别人在暗地里嘀咕自己“擅起边衅”。
说不得。只好在原时空挖料。狠狠阴一把小日本。
原材料交给徐四霖。叫他把制成品弄的像样一点。
时间真的是很赶,一天都不能浪费,算算日子,得回北京了。
但回京之前,在上海,关卓凡还要办最后一件事情——和杨婉儿的婚礼。
他答允给婉儿“一个体面的婚礼”的。
婉儿的肚子已经大了,这个时候是不能见外人的;传统的婚礼,办得得再体面。也不过“摆酒”二字。酒宴上,新娘子不能出来见人,和新郎行交拜合卺之礼,这个婚礼就非常奇怪,对谁都交代不过去。
幸好俺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
关贝子新收姨太太,整个上海滩都轰动了。
娶妾没有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关贝子的做派!
许多有头脸的官员士绅——大致就是关贝子娶扈太太时请的那些客人,收到了一份精美的喜帖。这份喜帖仅仅是“报喜”用的,不是邀请“观礼”的。因为注明了:不办喜宴,不受礼金。
这还不最稀奇的。最稀奇的是,和喜帖一同送来的。是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枚大大的怀表。
就是说,关贝子纳妾,不但不受礼,还倒过头来“送礼”!
这份“礼”还不轻。怀表在上海,虽然不是什么太稀罕的物件,可是也只是有钱的“洋派”人物的“玩物”。收到喜帖的人里面,有不少是没有怀表的。
这是什么意思?
坊间的“标准解读”很快浮出水面:“不办喜宴”是为了“不受礼金”,关贝子以身作则,借着这个由头,提倡“廉政”。
送怀表,则表示“提倡新政”,包括“培养时间观念”。
真正是微言大义啊。
又都说关贝子新娶的这位杨姓姨太太,是和关贝子一起在美国同生共死过的,最是洋派,借着她的婚礼,做这番宣示,合适不过。
整个上海都沸沸扬扬了。
人们都伸长了颈子等着,看看到了迎亲的那一天,又是怎么样的一番“洋派”?
没想到,关贝子迎亲,却还是咱们中国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