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默云生疏的握刀姿势,笑言忍不住开口。
“姑娘,奴婢来吧!”
“不!我自己来!”
笑言那丫头顾忌太多,哪里敢下狠手!
作戏做全套,怎么能含糊!
再无时间拖延了!
沈默云横过那把匕,在左上臂找好了位置,闭了眼,咬紧了牙,用足了六七成的手劲,狠狠一把拉了下去!
一刀见血!
顿时,鲜血奔涌而出!
沈默云即便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嘶——”了一声。
一瞬的麻木过后,疼痛铺天盖地而来,叫她的小脸瞬间白了一白,额头上也布起了一层细密的小汗珠子。
蕙心吓得差点跳起来,笑言也一下子慌了神。
“姑娘!不是说好了只是皮外伤吗?您……怎么能下这般狠手!伤到血管怎么办?伤到经络怎么办!伤到骨头怎么办?您真是胡闹!”
笑言刚刚只瞧沈默云的狠劲就知道,这一刀下去绝对不可能是小伤!她之前说的皮外伤分明是哄骗了自己。对此,笑言顿时懊悔不已。
从那匕上的血迹便能看出,这一划拉至少触到了匕横截面的四分之一,说不定已经划到了骨头,真真是狠啊!
汩汩的鲜血如倾泻而下的洪水,一下子便在她月白色的中衣上不断晕染开,瞬间在衣袖上开出了一整片一整片鲜红的花朵。
那血流的速度极快,只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蔓延到了她的手肘,且半点没有停住的意思。
蕙心一下子傻了,顿时泪如泉涌,脚步凌乱,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姑娘,怎么办?上金疮药吧?不,不,止血散!”
“别慌!我死不了!”
“姑娘的嘴唇都脱色了!快,快,上药!”蕙心住着小药瓶哭得涕泪交加,正好兰心也回来了。
“姑娘,大姑奶奶在过来了!啊——怎么,怎么办?”
这一下,两个大丫头竟同时哭了起来!
“姑娘,怎么流这么多血!笑言,你看,看地上也有血了!”
几人一看,可不是吗?
沈默云垂下的手臂下方,已有鲜血正滴滴答答掉落在地。而她的整个衣袖已经被鲜血浸染了一半,看上去叫人触目惊心!
兰心两个赶紧围了上来想要给沈默云止血。
“别动!等会儿!这血流的还不够!主子我这么舍得下本钱,若这会儿便上药止血,这伤口岂不是白拉了?
怎么也得将我这衣裳和地面染得漂漂亮亮的!若是可以,我还真想叫众人,大夫,最好是官爷们也都瞧瞧我这惨状!你们别急!这买卖亏不了!”
两个丫头心疼不已,更是边哭边叨叨了起来。
“早知道姑娘要受这么多苦,咱们留在金陵便是了!看看,姑娘才回来几天啊,便那么多人将您视作仇敌了!白天有人要毒杀您,晚上有人来刺杀您,这会儿天还没亮,为了好好活下去,姑娘还得要想法子自我摧残!这不值当啊!”
“是啊!姑娘,您这是何苦呢!咱们回金陵吧!舅老爷他们一定能照顾好您的!至少,姑娘您不用遭这些罪啊!”
沈默云听得直摇头,却没空也懒得与她们解释。
“嘘!别急!镇定!听我吩咐!笑言,快,将那刀面拿到炭炉上烤一烤,将上边的血迹烤干了!然后赶紧将刀插回床上!你两个也别急!我吩咐你们说的话,可都记好了?”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