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沁出的鲜血连那浅青色的帕子也压不住,这一会儿功夫,帕子已经染了红。
“我……我没有!”
郑秀英在一刹那的怔愣后顿时恍然大悟。“苦肉计!这是苦肉计!你们要害我!你们这些歹毒的……”
“我呸!”郭嘉挡了上去。“你的意思是,为了诬陷你,郡主故意砍伤了手臂?”
“或许是的!也可能是你们!是你们这帮人联手来害我!你郭嘉,那姚氏,郭珏,沈默云!你们联手!肯定是的!你们早就联手了吧?还有崔奕横!你们这是联手来整我!”
是又如何!
郭嘉甩去一个白眼。
“崔夫人没毛病吧?还是今日忘了吃药了?你说郡主诬赖你在先,请问郡主的目的是什么?动机是什么?可有好处?
您又说郡主是苦肉计!请问,您值得郡主放血来对付?意义又在哪里?
此刻您又提出了联手之说!您这才是真正的诬陷!众目睽睽下,我几个连悄悄话都没说过一句,如何联手?靠神志?靠猜?
哟,您不是刚刚还演了一出慈母大戏吗?怎么这么快就把儿子也拖下水了?说我们与崔世子联手整您,这么说,刚刚的母子情深是假的?您与世子有仇?什么仇啊?说出来咱们听听!”
郑氏气得胸口起伏,真想直接晕了算了,根本无法辩驳。
郭嘉拍了拍袖子,拉了拉衣襟,又上前将姚氏的袖子抖了抖,然后冲着郑秀英笑得绚烂。
“按您的意思,既然是咱们联手玩苦肉计,总该有凶器吧!凶器在哪?”
郭嘉摸了摸姚氏的肚子,“总不会是藏在这圆滚滚的肚子里吧?”
场内顿时爆出了哄堂大笑。
此刻已快夏至,姑娘夫人们早已都换上了薄款夏衣,风一吹,身形立现,根本没地方可以藏利器。
这种卑劣的说辞分明就是恶人先告状,赤裸裸的栽赃。
若说先前众人还对事件经过有好奇,有怀疑,那此刻完全是把这事端当做了笑话来看。
郑秀英做了一辈子贵妇,即便有人因为她的继室身份而道她是非,却从不曾被人当面这般肆无忌惮耻笑过!今日若不能澄清,只怕她要沦为贵妇届的笑话!
真想不到,今日的她先是被小贱人挤兑地一肚子气,又被丫鬟们砸得连骨头都要散架了,结果被人栽赃不说,此刻还要受如此大辱。
这冤枉气憋得她实在难忍!
郑秀英提了袖子便往沈默云方向冲。
“我不信!我什么都不信!我也什么都没做!我是不会认的!给我看!受伤流血便给我看那伤口!敢说不是苦肉计就让我搜她的身!”她有些歇斯底里。
此刻她蛮力一出,竟是一下撞开了郭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