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明被冷严寻丢进了兵役处,张刘氏百般不愿,郁坤泽虽然表面上没有表露半分,心里却是暗暗高兴,终于甩开了这个包袱。张刘氏多番吵闹让郁坤泽向褚恒求情,希望他手下留情,郁坤泽无奈答应。老丈人出面求情,褚恒自然是满口答应,但背地里却是对张子明往死里整,才不过半月时间,便让张子明脱了一层皮,见了褚恒便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褚爱思的婚期愈近,檀芮这个主母自然也要诸事过问,回门礼的酒席筹备事情更是多如牛毛,府衙布置、菜品选择、请柬放,檀芮这才知道成一次亲竟然有这么多繁杂琐碎之事,檀芮并不用亲自操办,但审核过目、统筹操办同样很是不易,单是采买处的采买清单,她便看了无数遍,直看得眼花缭乱,几欲吐血。
她见文氏如此热忱,真的很想把这些烂摊子都丢给她,但是,新官上任怎么说都要燃上三把火,这是她接管后院以来的头等大事,自然要打一场漂亮战,更何况,她真怕文氏过于疼惜褚爱思,把各项都做得太铺张奢靡。
终于,十月底,成亲之日到了,府门上下敲锣打鼓,鸣鞭放炮,格外热闹,华殷穿着大红喜袍,越显得粉雕玉琢般的有女儿之态,他俊美的模样也让各个丫鬟们犯起了花痴。打扮得异常喜庆的新娘子终于是给稳稳当当地送出了门,檀芮终于暂时松了一口气,但更大头的却是三日回门礼。
褚茹樾在远处看着新娘被送出了门,眼神里盛满阴冷神色。她此前护送王氏到南淮,好生安置了才又重新回了京城,檀芮倒是真希望她永远不要回来了,但希望总是美好的。
褚茹樾的目光落在檀芮身上,檀芮似乎有感应一般,回头便见到了她,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背脊凉,她还未及细想,桂嬷嬷便把她唤了去核对账目,檀芮便匆忙地去了。
褚恒亦告了假,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新娘送走了,檀芮又忙开了,他便有些无趣往院子走去,岸雅便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冲褚茹樾使了个眼神。
醉林轩院外不远处的亭子里,几个丫鬟在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红衣丫鬟一脸神秘,“你们知道吗,这位五姑爷,以前跟我们少奶奶有过一段……”
紫衣丫鬟赶忙捂住她的嘴,“你胡说什么呢,脖颈痒了是吗?要是被少爷听到,你便没有好果子吃!”
红衣丫鬟有些讪讪地,“我也是听少奶奶的陪嫁丫鬟说的,她们说得一板一眼的。”
绿衣丫鬟却是满心好奇,怂恿着:“快快说来听听,反正只有我们自己听到,又没有旁人。”
红衣丫鬟便开口道:“这位五姑爷以前曾到少奶奶府里和少奶奶的哥哥们一道念书,少奶奶当时作为陪读也一起去了,两人一来二去,就产生了情愫,但是,少奶奶是庶出,娘亲又早亡,没有势力,自然是不可能嫁给五姑爷。后来,少奶奶的长姐和五姑爷说了亲事,最后亲事没成,便是因为五姑爷心里装着少奶奶,为了拒绝掉这门亲事,还自杀了。”
她说得头头是道,其他两个丫鬟听得满脸惊诧,“原来还有这样的一段故事……”
“还有还有,少奶奶回门之礼的时候,五姑爷也去了,他们还在府里私会了一番。”
褚恒站在树丛后面,她们的话一字不落全到听进了耳朵里,脸色不觉蒙上一股寒意,岸雅见此,心里暗暗欣喜。
还未等褚恒有所动作,岸雅便冲了上去,厉声训斥,“你们这些个下贱蹄子,真是不知轻重,主子的事是轮得到你们来妄加议论的吗?”
那几个丫鬟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俯低耳求饶,“岸雅姐姐,我们知道错了,我,我们不过是随口胡说,做不得真。”
“还望岸雅姐姐,不要将我们的胡言乱语告诉少奶奶。”
岸雅冷哼一声,“随口胡言,主子的事由得你们这般随口胡言吗?”